程嵐和車間主任都不懂繪畫,但蘇琴草稿中所呈現的畫,給人第一眼就是絕非隨手亂畫出來的。
首先她所畫的小動物非常生動形象,呆萌可愛,看著簡單而又舒服。
她們說不出精準的評價,反正就是整體給人輕鬆愉悅的感覺,十分具有童趣,一看就是給小孩子看的。
車間主任翻看了好幾頁,最後不得不說:“看來這個蘇琴有兩下子,還編了小故事,有模有樣的。”
程嵐沒少給自己的兒子買兒童漫畫,如今市面上能選擇的就只有幾本,所以她很清楚,蘇琴所畫的東西,一點都不遜色。
車間主任走後,程嵐內心的激動遲遲未消,嘴角不斷上翹。
不知道還以為是她的女兒被看中。
程嵐往外走時,看到了不遠處正卸貨的程文峰,她還專門來到他身邊,眉開眼笑道:“上次相親的時候蘇琴對你的態度是有點問題,但你一點都不要放在心上啊。”
她提及蘇琴,程文峰默默停下動作看向她。
“這件事也是有原因的。”程嵐說著,往他又走近了點,輕咳了一聲正色道,“她是搞藝術的,你要知道,搞藝術的人多少和我們有些不一樣。”
好多著名的畫家,多多少少都有點“古板”。
這麼想就解釋得通了,一切都通了。
“藝術?”程文峰試圖去理解這兩個詞。
“對啊,相比之下她已經很好了,根本不是你的問題,也不是她的問題,你們都沒有問題!”程嵐再次有了信心。
她怎麼著都得給程文峰介紹給城裡有戶口的。
可不能往鄉下找了!
程嵐風風火火走了,程文峰還在思考是什麼藝術,他看著程嵐的背影,對方說不是他們的問題又是什麼意思?
要重新給他們牽線相親嗎?
一想到是這樣,程文峰搬貨的動作又頓住,唇角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凌厲的眉眼都染上兩分柔和。
那也不是不行。
車間內。
蘇琴剛剛被車間主任叫出去,期間回來一趟很快又出去了。
等她再次回來,戴上手套在流水線前幹活。
一行人都有意無意觀察蘇琴,她面色未變,不緊不慢幹著活,什麼話都沒說。
周秀芳用手肘碰了碰陳鳳,給她一個眼神示意。
陳鳳當下就看向蘇琴問:“蘇琴啊,車間主任找你做什麼啊?”
蘇琴手上動作沒停:“找我拿點東西。”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我們車間有什麼事情呢。”陳鳳鬆了一口氣,她雖然也好奇蘇琴給對方拿什麼東西,但對方沒說,她沒好意思繼續追問。
周秀芳可沒給蘇琴面子,陰陽怪氣就道:“車間主任能找你拿什麼東西?不會是被訓了瞞著不說吧?你可別把我們拉下水。”
蘇琴停下動作,皮笑肉不笑看向她:“你這麼
八卦我的事情,要不親自去問問車間主任?”
“誰說我八卦你的事情了?”周秀芬當然不承認,甚至還試圖火上澆油,“倒是你,那麼小心眼!別人稍稍說一點蘇月的事情,你就跟要蹦起來一樣,容不得別人說她一句好,我們家志遠——”
“停停停。”蘇琴打斷她,一臉無奈,“這些事情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有必要在大家面前去獻醜嗎?”
“什麼獻醜?”周秀芬當下否認,揚聲還道,“不光榮的是你,關蘇月和我們家志遠什麼事?”
蘇琴笑了笑,淡淡看向她:“你覺得周志遠有婚約在身,和蘇月曖昧不清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蘇月明知周志遠有婚約,單獨和他去約會,是正兒八經姑娘能幹出來的事情?他們兩個人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