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也不知道他的媽媽去了哪,只是讓他不要問爸爸,爸爸會難過。
樂樂又對著手機裡問:“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
“爸爸在公司加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但你要睡覺。”靳恆看向浴室,繼續低聲哄著兒子,作出很多承諾。
這幾天,他不想任何人打擾他和柳清舒。
他想好好和她待著。
只有他們兩個人。
小孩子還是好哄,靳恆哄了一會,樂樂就乖乖聽話,跟著李阿姨回了房間,他上床前,還說道:“爸爸不要工作太晚,會生病的。”
“好,爸爸知道了,你乖乖睡覺。”
“晚安,樂樂馬上就睡覺。”
柳清舒洗澡出來時,靳恆正好掛掉電話,將手機放在兜裡,
她穿著浴袍,白皙的小腳丫裸露在外,頭髮還在往下滴水。
靳恆走過去,將拖鞋拿過來,柳清舒穿上後,他又把她帶到一邊,用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賓館的空調不怎麼冷,兩人運動量太大,所以一天得洗幾次澡,每次她都要洗頭,不然受不了。
她癱軟得都不想坐著給靳恆吹頭髮,都是睡在床上,枕在他的腿上。
靳恆將吹風機拿過來,坐在床沿,柳清舒主動就靠過來了,睡在他的大腿上。
他的唇角向上翹起,修長的指尖穿梭在她柔軟的髮絲裡,他很是熟練,畢竟做過千百次。吹完頭髮,他的指腹落在她的太陽穴,輕輕幫她按了按。
“好舒服。”柳清舒唇角上揚,笑著對他說,“你還學會了按摩。”
靳恆伸手覆上她的眼:“閉眼。”
其實是柳清舒開始學的,在大學的時候,靳恆就開始創業,壓力大,睡不好,她每天都會給他按摩。
聽人說用羊角梳刮刮頭皮也能改善睡眠,她還買了好幾把,每天都會給他刮一刮。
雖然手法不太好,但他享受其中。
柳清舒聽話閉眼,思緒在神遊,開口問他:“這十年,你過得好嗎?”
靳恆說他二十八了。
柳清舒原本有些不信,可看到靳恆沉穩冷淡的氣場,她不得不信。
靳恆鬆開手,將她的碎髮撥到一邊,動作輕緩溫柔,“有好有壞。”
好的居多。
譬如,和她結婚,生下樂樂,給他帶來無限的幸福。
壞的也險些要了他的命。
讓他如墜冰窖痛徹心扉。
“那我們呢?”柳清舒說著就要起身,這都十年後了,那他們呢?
靳恆都說她十八歲,他二十八,那就排除她失憶的可能,那她出去了之後呢?有沒有回來?買到炒米粉和蒸餃了嗎?
“我們現在不是在一起嗎?”靳恆沒讓她起來,他也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柳清舒覺得不對:“可是——”
“舒舒,這十年沒什麼大不了,我陪你再走一遍。”靳恆打斷她的話,深邃清冽的眸光望著她,裡面都是柔軟波光。
他的眉宇間都是溫情,尾音噙著愛意。
二十八歲的靳恆變了很多,但這副樣子,卻又是柳清舒最熟悉的。
他還是他。
柳清舒不禁懷疑,她出去後,是消失了嗎?
這些年,他都是一個人?
柳清舒想著,有些難過,她雙手舉起,靳恆揚起笑意,彎下腰去抱她,在她耳邊道:“無論你是為什麼來到我的身邊,我都帶著失而復得的歡喜,我還是那個我,不會變。”
至於其他的,靳恆認為都不重要。
靳恆的話,讓柳清舒認為,她真的消失了對嗎?
他身邊沒有她。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