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分?什麼情分是靠夾在中間的太監抽自己的臉蛋子抽出來的?
小太監不懂,只能一路小跑地跟著車。
聽了總管太監吳福來的稟報,皇帝氣不過,徑直到了含露殿。
“皇后!悠兒l實在是被驕縱太過!”
他進去,卻見含露殿裡擺滿了大包小包。
“皇后,你這是要幹什麼?”
“陛下,當日悠兒l大病初癒就從松園走了,一走就是三年,我實在想她。想去看看。”
這是看看?
這是搬搬!
“皇后!”
“陛下。”
江九月看著自己的丈夫,她出身將門,對後宮諸事從來是拿捏穩妥,當王妃的時候與妯娌們往來也從不示弱,此時,她的眼眸微顫,一滴淚突然落了下來。
“陛下,你還記得嗎?當年我剛生下悠兒l的時候,她只有五斤重,旁人都說她生了紅皮兒l以後定然白皙可愛,唯有你生怕她是身子不好,找了太醫來看。”
只一句話,讓皇帝就只能扶柱而笑:
“是呀,說到底,朕也不過是個當爹的。罷了,罷了,自她落地朕就寵她疼她,也不差這一次了。”
他拉住自己妻子的手:
“皇后,你去看她,也勸勸她,身為公主,行事張揚些無妨,還是要親賢人遠奸佞,那裴家首鼠兩端,裴仲元不算良配,唉,朕真是為她操碎了這顆心啊。”
“陛下放心,悠兒l大了,她會懂的。”
一時間,含露殿中溫情脈脈。
待皇帝走了,皇后微微低著頭,看著被他拉過的手。
方才,她口中的陛下依稀是個愛女情深的父親。
可事實上呢?她懷孕六月,江家想盡辦法將先帝病重的訊息送到了壽王的封地——遠在南江邊上的元江府,她這個夫君,壽王万俟禮當即決定帶著她一同北上暗地裡潛回繁京。
一路上,他們要橫穿万俟禮幾個兄弟的封地,不入官驛,不走官道,餐風露宿都是尋常,她挺著肚子跋山涉水到了繁京,万俟禮就帶著她在江家的別院裡等訊息。
一天又一天,她看著自己的丈夫在
別院裡猶如困獸,終於等到了她父親連同司徒家一起造勢,讓先帝動心召他們夫婦回京。
“天助我也!哈哈哈!我就知道,九月,你懷的這個孩子是本王的福星!本王有神仙做女兒l,本王是天命所歸的未來之君!”
万俟禮,他何曾真正在乎過悠兒l。
他在乎的是他自己。
看著一室的金玉,江九月忽然覺得目眩頭暈。
“娘娘!”女官連忙扶住她。
“別叫太醫。”她死死地抓住自己女官的手,“也別告訴我爹和悠兒l。”
“……是,娘娘。”
江九月坐在榻上,只覺得心和指尖一樣是冷的。
她的悠兒l啊,她的心肝兒l,要是連娘都沒了,悠兒l該怎麼辦呢?
“松園,我就不去了。”
江九月倚靠在引枕上。
“給我爹寫封信。”
松園從前是皇家秋狩之地,佔地千畝,除了七個各具風情同王府規制的宅院之外,更多的是能跑馬圍獵之地。
林朵娘才十六歲,自小就待在玉州一個山坳子的小村子裡,要不是因為算數的本事奇高,引來了公主的招攬,只怕這輩子都未必能走出那一畝三分地兒l。
看見這樣廣闊的獵場,她脫了腳上的短靴就要衝過去,被孫雨瑤一把抓住了。
“你好歹也是公主府的客卿,怎麼一看見林子像個急著回家的兔子?”
林朵娘對孫玉瑤吐了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