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顛倒的戲夢仙都在北洲之外都被看作是歪門邪道的妖異之地,甚至不許出身戲夢仙都的女子報考各大宗門。
那些宗門防範戲夢仙都如防要挾,不許自家的女弟子到戲夢仙都乃至於北洲,在各位宗門長輩的言談描述裡,北洲都是凶神惡煞荒蠻無禮的貧瘠之地。
戲夢仙都則是妖邪橫行的不善之地。
這樣的戲夢仙都,卻要參加七洲大會麼?
宗佑默然片刻,說:
“我雖是劍首,卻極少過問齋中事務,你想要濟度齋引薦你入……”
“不只是濟度齋。”弱水沉簫垂眸一笑,“我要乾元法境和濟度齋共同替戲夢仙都作保,引薦我們入七洲大會。宗劍首要是能做到,我就能幫你,甚至你身後的清越仙君,還清你們的債。”
戲夢樓裡安靜了下來。
紗帳深處輕歌曼舞的男人們都忘了動作。
弱水沉簫看著面前的這個劍首,彷彿看著一個懵懂不知世事的少年。
“宗劍首,你虧欠的到底是什麼?是金銀財寶?是高官厚祿?她如今可不缺這些,若是別的,比如情,比如……命?如今的她也不必非要你們的。”
願為一個神去死的人,比戲夢仙都冬日落的雪還要多。
至於會愛上一個神的人嘛,弱水沉簫語氣悠悠:
“她溫文和氣,心有大慈悲,不過偶遇我們北洲女子的些許挫折便心生不平,這樣的神,她站在那兒,自有人如螢蟲撲
火。”
就像現在那個在和第五鴻爭鋒的男子。
宗佑默然片刻:
“江河不可逆,歲月不可復,恩怨都在舊時,你怎會有辦法替我們還債?”
在他身後悄然出現了一把劍,是青色的“七情渡”。
“宗劍首,你可真是個死腦筋。”
弱水沉簫的手一招,幾個盒子緩緩飄了過來。
“戲夢仙都的靈寶多不勝數,除了能看清過往的‘洄夢石’,還有能編織幻境的‘牽魂引’、讓人說出內心渴求的‘問君散’、助修士凝魂魄入輪迴的‘陰陽冊’、遮掩天機讓修士能如凡人一般出入凡人境的‘斷天因’……只要用心,我有百般手段。”
樓外,蹲在房頂的秦四喜將一枚瓜子仁兒彈起來,仰頭長嘴去接,眼睛的餘光正掃過了那扇開著的窗子。
“鵝。”
鵝聽見四喜叫自己,叼著瓜子皮抬起頭。
四喜在嚼著瓜子仁兒。
“晚上帶著夕昔去吃涮肉鍋子吧,她帶我來了戲夢仙都這麼個好地方,我得謝謝她。”
鵝用小眼睛看她,總覺得她在打什麼壞主意。
不過戲夢仙都確實是好地方,有人送鵝好吃的。
鵝沒意見。
秦四喜摸摸它的頭,笑了。
打發走了宗佑,弱水沉簫又看了一眼窗外,那位神尊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她長出了一口氣:“宗佑說他要和清越仙君通訊息,大概是答應了,秦神尊一看就是大善之人,想來不會在意我這點些微小心思……要不我過兩日給她送上些北洲特產,還有那隻鵝,再給它一千斤靈草丸子?”
在她身後,藺無執拎著一袋靈石,慢慢搖頭:
“一個凡人,活了五百年,靠挖水渠建堤壩成神,你真覺得她是純善好人?她可是十七歲就敢把第五鴻扔進狼窩裡的。”
弱水沉簫微微一笑:“第五鴻那種人,刻薄寡情,行事自私,殺了他也算不上是壞人吧。”
那倒也是。
藺無執將第五鴻給的靈石扔到了桌子上,又轉身拿起了一本冊子。
“這《緝惡冊》上最近有沒有什麼新人?我那些徒弟徒孫一閒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