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是喊出來的,因為戰舞的馬車已經走遠,揚起的灰塵蒙了他一臉。
美人愈走愈遠,他的心似乎也跟著走了。一直到馬車拐入了街角,他才無聲嘆道:“仵兄啊仵兄,答應我的,你可一定要做到啊!”
馬車停穩後,戰舞悠哉地撐著腦袋斜靠在車裡,說道:“你們這服務是越來越到位了哈,我這……”
她話沒說完,只聽得“嗖”的一聲,一支袖箭破車門而入,釘在了她面門三寸之外的車壁上,但凡袖箭再往後一點,那釘的可就是她的腦袋了呀!
戰舞騰地一下就坐起來了,反應迅速地拔下那支袖箭,袖箭之上附帶著一張紙條,她急忙開啟一看,直覺得血氣一陣翻湧,差點沒直接坐地上。
只見紙上熟悉的狂狷筆跡寫道:“今夜子時,城南客棧!”
戰舞吞了吞口水,心道一聲:媽呀,他怎麼來了!這是要玩完的節奏呀!
才想到這裡,便聽外邊夜梟的聲音道:“王妃,屬下接您回府!”
她將紙條收起來,一時間什麼心思都沒有了,嗯了一聲。
很快回到千歲府,她低著頭匆忙往裡走,夜梟打了車簾準備幫忙拿東西,然而馬車裡空空如也,方才那些大包小包的東西呢?他愣了一瞬,急忙下車,繞著馬車足足轉了兩圈,最後他斷定,那些東西確實是不見了!
難道王妃把東西都扔了?不能啊,就算是真的扔路上,也該有動響啊!
戰舞心裡還在想著那張紙條的事,腳步匆忙往後院走,一個沒注意險些撞上了迎面走來的千珏塵。
她抬頭,千珏塵黑曜石般的眸子正盯著自己,戰舞沒來由地心虛了下,問道:“你這麼看我幹嗎?”
千珏塵眸色深深,看著她默了半晌,才說道:“都在等你一起用膳,去換身再過來!”
天已經暗下來了,是該吃飯了,不過她剛才已經吃過一些了,此時並不餓,便說道:“不用等我了,你們吃吧!”
說完,接著仍往飛鳳殿走。千珏塵腳步未動,身上氣息卻逐漸低沉,道:“你在外邊喝酒了?”
戰舞往後退了一步,故意做了個誇張的表情道:“哇,你鼻子屬狗的吧,這你都能聞得出來?不過,我還真是一口沒喝,只是端了一端而已!”
味道是很淺淡,但是她還是想喝了,既然是喝酒,總不能是自己獨飲吧!
千珏塵鳳眸一凜,問道:“跟誰?”
戰舞抬頭看看他,又往身後瞅了瞅,啊,是了,夜梟還沒進來稟報,所以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只不過呢,想到蕭明軒她就來氣,她都還沒有提起那七萬兩的事,這貨竟然還好意思在這裡跟她興師問罪?
這般一想,她小臉一昂,說道:“你管我跟誰!不過倒有件事,正想跟千歲好好算算。據說,右相府小公子那七萬兩,在拍賣會之後 你是不是又沒吃藥?
夜梟進了院兒裡的時候,正看到自家王爺在跟王妃拌嘴,他一時愣了那兒了。放在往常,他家爺一個字的廢話都不願意多說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看到他進來,千珏塵便不說了,感覺到他身上氣場突然變了,夜梟心裡一緊張,不由問道:“王妃,車上那些東西、您都放哪兒了?屬下沒有找到!”
他一問,戰舞想起來了,她剛才習慣性地把東西放進空間寶袋了……
這該怎麼解釋呢?可轉念一想,她為什麼要解釋?
想著,她沒好氣看了夜梟一眼,道:“扔了!你也不用去找了,興許早就被人撿走了!”
她說完,轉身往飛鳳殿走了。
還真扔了?費那麼大勁挑選的藥材,不可能就這麼扔了吧?
夜梟也是個直心眼,他心中所想的,幾乎都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