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忠心耿耿嗎?而戰家老爺子年歲已高,即便他從前在朝中很有威望,如今也是養老在家,朝中的事,他是說不話了!再者,不是還有我父親嗎?”
聽她這麼說,千明睿才稍稍放下些心來,握住她蔥白手指,道:“珊兒說的是,不過這個戰老頭兒終究是個隱患,他當年自請解甲,其實還是不願意支援朕。雖然他現在看似不諳朝中事,但其實他還是偏向於皇叔的,不然也不會同意將孫女嫁給東方略!”
“如今,他又要把另一個孫女嫁給皇叔,其用意已經昭然若揭!”問題繞回原點,千明睿憂慮心思又按捺不住了。
白旖珊想想,似乎確是這麼回事!一時間她也想不到主意,遂問道:“那皇上意欲何為?”
千明睿默了片刻,才道:“朕也不知,朕要先同太皇太后商量一下,你先回去吧,順便將此事也跟左相說說,聽聽他的意見!”
“好!”白旖珊很快出了宮,往左相府走去。
幽暗的夜色下,白旖珊的馬車徐徐朝著窄巷走來,在經過一個岔口時,突然平地掀起一陣陰風,那馬兒受驚,揚起前蹄嘶鳴了一聲。車子不得已停下,白旖珊探出頭來,問了句:“怎麼回事?”
說完,她便愣住了,車伕呢?馬車前頭,除了那匹受驚的馬兒四蹄不斷踏地,卻哪裡還有自己的車伕?
她心裡一驚,忙四下檢視,卻並不見一個人影。
嘶!忍不住心裡抽了口涼氣,她抓起車裡的劍立在了車前,衝著周圍朗聲喝道:“誰在這裡裝神弄鬼?”
一陣詭異的寂靜之後,回答她的是一套突如其來的嗚咽風聲,那風吹過巷口,捲起地上層層塵土撲面而來。
白旖珊以手遮臉,恍惚中忽然看到一道白影快速閃過,如泣如訴的嗚咽風聲中,一個若隱若現的聲音忽地闖入了耳際,她叫著:“白旖珊~白旖珊~”
那聲音帶著幽怨,又似裹著不甘,伴著風聲,便似猶如來自於九幽地府一般,讓人聞之戰慄。
她握緊了手中劍,喝問道:“誰?出來!”
“白旖珊~”那聲音不急不緩地又喊了一聲,忽然間戛然而止,一切靜謐得可怕,連那隻瘋狂踏蹄的馬也不動了。
白旖珊只覺得冷風襲頸,一股莫名熟悉的氣息在她四周瀰漫開來……
小弟弟呢?
白旖珊握著劍柄的手不覺又緊了緊,聲音無意識地帶了點顫意,喝道:“到底是誰?給本宮滾出來!”
話音未落,忽然間那道白影再次從她面前掃過,這一回她竟是清晰地看到了那半張臉。是的,的確是半張臉,是半張被野獸撕扯得只剩下半張的臉。
可即便只是半張,她竟依然能看得出對方在望著她笑,那撕裂的半邊紅唇勾勒出一個獰笑,唇角微張,對著她說道:“白旖珊,我好疼,你來……陪我!”
白旖珊瞪大了眸子看著,整個身子都在止不住顫抖,驚聲尖叫道:“不、不可能!你你……你到底是什麼……”
話剛說到此,那道白影忽然間就消失在了眼前。
白旖珊登時如瘋了一般,她猛地轉身尋去,明明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圍繞在自己周圍,卻什麼都看不到。那種感覺幾乎令人窒息!
白洛溪!不可能的!她已經被太皇太后的烈焰獅啃得渣骨都不剩了,不可能還活著!所以也就是說,她剛才看到的那個是……
一想到某種可能,白旖珊身上寒毛都豎起來了,她登時“啊”地一聲,聲嘶力竭地叫著就跳下了馬車。
那一刻,她此生都沒有這般狼狽過,頭也不敢回地一路飛奔回了左相府。
一陣陰風再次掠過,戰舞幽幽地飄落在窄巷牆頭之上,捋了捋亂髮,將那半張麵皮扯了下來,嗤聲道:“跑得還挺快,都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