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百聞的腦海中出現了無數個有關愚人眾的陰謀。
奈何現實遠遠比她預想的要簡單和荒誕。
“哦,我們分手了,所以我不想談論公子。”託利亞用平淡的語氣告知滿臉吃驚的百聞,“就在一個小時前,你們可以去查。”
百聞眨眨眼。
假如託利亞是故意不想去群玉閣,百聞認為他毫無疑問成功了。
這個理由超乎她的想象,以至於她短時間內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可託利亞並不覺得有趣,也不為百聞無法反駁高興,他嘆了口氣,確認道,“百聞小姐,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當然可以。”百聞下意識的回應。
託利亞得到允許後想要習慣性地回以笑容,然後他才發覺自己的嘴角像是掛著秤砣,根本無法抬起。
到這一步,他不得不承認達達利亞對他的影響比他想的沈。
他已經疲憊到笑都笑不出來。
託利亞這麼想著決定承受安東的指責,回賓館休息。
也許可以睡一覺。託利亞規劃著,隨即他對車伕說,“回旅館。”明天安東想怎麼說他就說吧,他要一覺睡到晚上,把他通曉熬夜加班的睡眠全補回來。
發誓要進行報復性的睡眠。
託利亞閉上眼,幾秒後,他又緩緩睜開眼,忍不住拿出那封達達利亞留給他的信。
可能是出於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託利亞拿出信後,只是看了眼兩眼就輕輕地起開那封膠水還有些發黏的信。
一張印有酒店水印的便籤紙從信封裡滑落到託利亞手中。
【不論出於何種原因,與人類隨意親密接觸都很危險。】
【對你真正喜歡的人那麼做吧。】
相比於前一句,便籤上的後一句話上帶著遲疑。
託利亞盯著喜歡那個詞。
直到一粒凝結的冰砸在手裡的紙上,他才如夢方醒。
名為難過的情緒像崩塌的雪一樣席捲了託利亞的內心,讓他無從適應。
他不知道是為了達達利亞的留言還是他感到的委屈,抑或者是他看清了自己也畏懼孤獨。
此時此刻他只能體會到無法言明的痛苦。
他確實搞砸了,又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
就像是打碎了花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默默流淚眼的小孩子。
眼淚。
託利亞眨了眨眼,這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是在流淚。
無邊的雪境之中,託利亞站在如山嶽般的冰塊前,凝視著被冰封住的陰影。
看了一會,託利亞皺了皺眉頭,按照他的記憶,他當前應該是在璃月的旅館中,正用睡眠來撫平他那如同兒戲一般的初戀。
怎麼突然來到大雪之中?
莫非是和稻妻流行的輕小說一樣,在遭受情傷之後,他穿越到了異世界?
託利亞無聲地思索著,這時候他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
循著聲音向後看去,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那是希恩斯和安託寧,他在提瓦特僅存的幾位高階龍類同胞。
希恩斯走在最前,託利亞看見他披著一件厚實的白色袍子,手中拿著一盞明亮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