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鍾離聞言沒有立即回應託利亞的話,他走到雙眸緊閉的龍前,低頭看著他,平淡且堅定地回應,“帝君遇難,往生堂有責任與義務出面料理後事。”
“此乃璃月的傳統。”
此話一出,不論是隨鍾離來的往生堂儀倌還是作為凝光私人秘書之一的百聞都變了臉色。
他們都不曾聽說過為巖王帝君送葬的事。
甚至有部分儀倌擰起眉頭,準備提醒鍾離,他們這次來是來協助巖王帝君遺骸轉移,沒有辦葬禮這一說。
可是儀倌們還沒來得及開口,託利亞便點點頭,“我是聽過,璃月自古以來都是有為仙人舉辦送仙典儀的習俗。”
“還真有這等事?”百聞驚了一下。
“嗯,每逢仙人離去,璃月便會自發舉行紀念儀式。”鍾離說著將目光投向百聞,“巖王帝君同樣是仙人之一,難道七星要漠視不管?”
話題被拋給百聞,她的冷汗一瞬間從額頭滑下來。
此時她回答七星要管,那很可能會被解讀為七星已經預設了巖神的死亡。若是說不是,那就會認為七星對巖王帝君出意外無動於衷。
不論哪一種,對七星都會造成十分不好的影響。
百聞低下頭,此時她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緊張。
就在百聞感覺職業生涯要完蛋之際,託利亞接過這道送命題。
“我想七星稱不上不管不問,是如今此事未有定論。”託利亞嘆了口氣,故意對鍾離說“連神明死亡與否都沒有弄清楚,就敢為其舉辦送別儀式。”
稍作停頓,託利亞從容地摸了摸龍的尾巴,“鍾離先生,七星的顧慮少刻理解,反倒是你不擔心嗎?”
“所以你是想說神明仍在世?”鍾離順著託利亞的話反問。
託利亞深深看了眼鍾離。
接著他搖搖頭,“我要更正一件事,那就是對死亡的定義,有時死亡不完全等於離去,也不等於仍在世,它是生靈改變了靈魂和身份的存在形態。”
這番話直接把儀倌和百聞都哄住。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太能理解託利亞為何要這麼說。
託利亞沒有讓他們困惑太久,在看出大家聽不懂後,他舉了個例子。
“比如這具遺骸,它雖代表神的離去,但這不代表巖神死亡,巖神仍存在。”說話間,託利亞又當著鍾離的面又撫摸了兩下深褐色的龍鱗。
對於託利亞的舉動,鍾離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他平靜地點點頭。
“是的,但這與往生堂的所作所為無關,往生堂只是想踐行璃月的傳統。”擺出自己的態度,鍾離轉身對還在發矇的儀倌們說道,“我已將決意告知胡堂主,往生堂會為巖神舉辦送仙典儀。”
“可是鍾離先生,如果帝君還存在,那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一名儀倌提出疑問。
誰也不會想出門回去一看,發現自己的葬禮都辦完了吧。
別的儀倌也是這麼想,他們紛紛等待鍾離的答案。
鍾離略作沉思後,篤定地說,“即便巖神仍存在,想必他也已改頭換面,正如這位先生所言,離去不是死亡,只是改換了形態。”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最初提出疑問的儀倌一拍大腿,“帝君是得道飛昇了!”
所有人聽他這麼說,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甚至有儀倌發出感嘆,“那這就是喜喪啊,帝君已經改變了靈魂和身份的狀態,達到了更高的境界,留下的不過是一副軀殼。”
“對對,只能是這樣。”
“我就說帝君怎麼可能死!”
儀倌們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一旁的百聞盡數聽著,也被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