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心思各異。
但是在沉默了一陣之後。
曹昂還是對曹操說道:“依孩兒之見,這枚印信還是暫且留在手裡吧,只要朝廷一日不將您這個右中郎將的名號除去,咱們就一直當下去!”
嗯?
曹操愣了愣。
不由的舉起了手掌,端詳著靜靜躺在掌心的那枚小印,有些疑惑的反問道。
“出了洛陽城,我就無兵無將,禿溜溜的光桿一個,這樣毫無內裡實權的名號保留了又有什麼用?”
“哪怕是虛名也有用啊!”
曹昂毫不猶豫的進行了反駁。
“將來組成反董卓聯軍時,您有一個這樣的官職,在其他人面前說話嗓門都大三分,腰桿都能挺直一截。”
對於兒子的反對。
曹操只是面上帶笑的搖了搖頭。
“我要那麼大的嗓門幹嘛?”
“大家湊在一塊組成聯軍,目的只是為了討伐董卓,又不是彼此爭個高低勝負,只要能取得勝利,誅除國賊,我就是腰桿稍微彎一彎又能如何?”
曹昂無言以對。
父親此刻還是一位堅定的理想主義者,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的。
必須得讓曹操親眼看見諸侯會盟討伐董卓時,那副彼此心裡各有算計,私利重於公心的模樣,才會醒悟過來今日這番言語有多麼天真。
“那即便不在會盟中爭個高低勝負,您留著這枚印信也有用啊,最起碼日後有個名頭在,不論到哪募兵都名正言順。”
曹昂是覺得這枚印信很有必要留下的,即便沒了什麼作用,最起碼也有個紀念意義。
這可是他們父子二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代價,才從王司徒那換來的啊!
確實付出了不少。
總計一個空頭承諾,一些沒什麼用的好話,還費了不少口水,以及負一個貂蟬。
淘了這麼多家底出去,才從王老頭那兒混來一個右中郎將的舉薦名額,這枚兵符印信難道不值得收藏紀念嗎?
而曹操聽兒子如此分析。
卻又略微一怔。
接著點頭道:“這話倒是不假,不論到哪兒募兵都得名正言順,倘若咱們身上沒個官身的話,那就只能拉下臉求助於當地的地方官,確實多有不便。”
說到這裡,曹操稍微頓了頓。
接著嘆息一聲道。
“其實相比於這個右中郎將,若是能有個地方太守的官職在身上,不論募兵還是練兵,恐怕都事半功倍。”
這是自然而然的。
右中郎將畢竟是朝官,而且屬於有仗打權力就大,沒仗打就只能窩在京中練兵的那種。
太守卻是地方官。
尤其是伴隨著如今朝廷對地方的管控力不斷削弱,太守的實際權力更是急劇膨脹。
掌管一個郡內的財軍政大權,能自由募兵、練兵,收稅,安排官職,只要在自己的地盤上,儼然就是個土皇帝。
外來的京官在自家地盤上算個屁啊,給你點面子叫你一聲上官,不給面子哪來的滾哪去。
所以曹操才會發出右中郎將不如太守的感慨,畢竟離了洛陽城之後,他就屬於沒仗打,還沒兵權的右中郎將。
…………
曹操在這邊想著。
卻沒注意到,邊上的曹昂在他話音落下後,整個人卻突然精神振奮了起來。
雙眼似乎都明亮了不少。
“父親,我記得您之前當過太守來著?”
曹昂語調略顯上揚的問道。
“是啊,當過一段時間的濟南相,那個時候的太守才叫難當,地方上完全被當地豪強地主,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