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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合金牢門哐噹一聲響,室內重歸寂靜。
舟鯉昂起頭,看向站在門邊的響尾蛇。
“你不想在礦族人面前露出真容。”她打破沉默:“是因為許青河的名字依舊給盤古星系的所有罪犯做出警示了嗎?”
昔年戴科學出□□厲風行。戴老大一路殺到許青河的老巢,將其名下所有黑色產業清理的一乾二淨,又親手結果了他。
如此動作威懾住了盤古星系的大半商會。
舟鯉並不完全瞭解礦族人的過去,但她知道,響尾蛇不以真容示人必定有所顧忌。
而回應她的僅是一聲輕笑。
僱傭兵邁開步子走過來。
他一步一步靠近,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當響尾蛇跨過社交距離時舟鯉的心猛然繃緊——至少在此之前,他都是遵守社交規則的。
但這一次,直至二人相距不過一隻腳的長度,響尾蛇才停下來。
西裝革履的男人稍稍拎起褲腳,蹲下()身來。他寬闊的脊背傾蓋住頭頂慘敗的燈光,舟鯉纖細的身形全部籠罩在陰影當中。
太近了。
近到呼吸聲清晰可聞。
哪怕響尾蛇面戴盔甲,他的呼吸並不能吹拂至舟鯉面前,她仍然感覺自己的小臂與脖頸隨著男人的呼吸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猶如一隻蛇近距離鎖定住了自己,輕舉妄動都會即可斃命。
一旦響尾蛇發難……
舟鯉本能地開始思索:她該怎麼辦?
意識牽動精神力量,不過是腦海中浮現出淺淺的想法,舟鯉的腿邊、後背處,便有幾不可見的精神體開始躍動。
這樣的警惕叫響尾蛇近乎得意地哼哼幾聲。
“我是真沒想到啊,舟鯉公主。”
響尾蛇抬起義肢,用合金製成的指尖緩緩摩挲著面甲邊沿:“姜星辰那麼喜歡你。”
他沒回答舟鯉的問題,更不在乎她的警戒。
舟鯉維持住平靜的語氣:“這似乎與你沒有關係。”
響尾蛇:“有啊。”
對方的語氣過於理所當然,叫舟鯉擰起眉頭。
響尾蛇究竟想做什麼?
是他先拋棄姜星辰的——把自己的親生兒子丟到黑礦場當童工,任由他經由監工的虐待。
現在他要是說什麼“我是他父親”之類的話……舟鯉想,就算是她也要忍不住刺回去幾句的。
但未曾料到,響尾蛇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
他側了側頭,而後大概是意識到舟鯉的絕大多數警惕來自於面甲遮擋住屬於人類的表情,響尾蛇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乾脆利落地摘下遮擋物。
要說再過二十年,姜星辰就長成面前這幅樣子,舟鯉也是信的。
她毫無心理建設,近似的面孔就暴露在眼前。響尾蛇甚至伸手拍了拍舟鯉的肩膀,僅是這般接觸就讓她汗毛倒豎。
“你看。”
響尾蛇含著溫和笑意,躍躍欲試:“我行不行?”
舟鯉愣住了:“什麼?”
響尾蛇:“你喜歡他的臉還是身手?才認識十幾天,總不要給我說是愛上那傻小子的美麗心靈了吧。”
舟鯉:“……”
“姜星辰有的,我也差不多。”
說著,僱傭兵驀然起身。
隨著動作,二人拉開距離。響尾蛇的黑髮散落下來,細碎的劉海半遮金色的眼睛。
這叫他看上去年輕了不少,溫和笑意呈現在俊朗面孔中近乎狡黠。
男人用冰冷冷的金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又像是展示般往他軀幹一劃拉:“女妖之吻……會摧毀對方的神經系統對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