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會去,用不著你操心。”
說完他收回配槍。
不止是聯絡醫生,他還得想辦法聯絡戴老大。
儘管後者可以向鬣狗提出要求,可姜星辰還不完全信任他。
“定個聯絡時間,我會來——”
姜星辰的話說了一半,又是一陣來自胃部的翻江倒海。
他蜷曲上身,捂住嘴巴。胃部的反流和下腹的墜痛同時襲來,叫姜星辰兩眼一黑。
鬣狗震驚地看著身形結實的青年直接跪倒在地,玩了命地開始乾嘔。
可最終姜星辰什麼也沒吐出來。
“你……”
鬣狗瞪著眼睛:“這就是你說的身體不適?還有別的症狀嗎?”
姜星辰狼狽地擦去嘴角的唾液。
墜痛帶來了一身冷汗,覆蓋在麥色肌膚上,顯得他既危險,又有些倉皇。那雙淺金色眼眸裡寫滿了戒備與茫然。
“夜間會流汗,”他想了想,謹慎出言,“小腿開始浮腫,除此之外就是胃部和下腹部都不太舒服。這是怎麼回事?”
鬣狗:“……”
姜星辰:“你知道。”
鬣狗瘋狂搖頭:“我不知道!!少,少爺,你別是中了什麼星際寄生蟲吧?”
廢話,他當然知道,這他的明明是顯孕的症狀啊!
但凡姜星辰不是男性人類,鬣狗一準勸對方去查查是否懷孕了。
然而鬣狗可不敢同姜星辰說,他還沒活夠呢。
而且不論怎麼說,男性人類確實沒辦法生育,根本沒那個零件啊!
鬣狗獨自在風中凌亂片刻,一方面他覺得有這個想法荒謬,另一方面想到舟鯉是情況特殊的智靈族,又有些懷疑。
“總之你抓緊查查。”
想不通就不想了,鬣狗輕而易舉將鍋推了出去:“我先去把訊息告訴舟鯉公主。”
姜星辰喘勻氣息後重新站起來。
“三天後同一時間,在這裡見面。”
他看了一眼移動終端上的時間,威脅道:“見不到你,追到天涯海角也會殺了你。”
鬣狗頓時點頭如搗蒜。
而後姜星辰環視四周,見沒有護衛,轉身離開。
他的手中依然緊握舟鯉的髮帶。
直至回到臨時落腳的休息處,姜星辰也沒有鬆開。
本來他是想將其丟棄的,但溼漉漉的白色髮帶粘連在指尖,甩了一下沒甩開,姜星辰便停了下來。
躺在單人床上,他將髮帶舉到臉前。
這幾日胃部不適,又心情煩躁,姜星辰試著抽菸緩解,可沒料到香菸味更讓他感到噁心,只得強忍著不舒服在床鋪上輾轉反側。
今天……
姜星辰把髮帶送到鼻翼前方。
一縷幾不可聞地青草香蔓延開來。
很淡很淡,差一點就要消失了,然而姜星辰仍然敏銳地抓住了它們。
舟鯉的氣味。
連續奔波數日,還一直沒好好休息,姜星辰終於感受到了幾分睏倦。
他緩緩合攏眼睛,沉沉睡去。
這一夜,意外的好眠。
…………
……
兩個小時前,與姜星辰分別後,鬣狗敲響了舟鯉的房門。
“進來吧。”
門內婉轉溫柔的聲線如鶯啼般動聽。鬣狗推開房門,毫不意外看到蘭花螳螂也在場。
蟲母的複眼轉過來時,鬣狗的身形僵了瞬間。
和她同行好幾年了,他還是怕她。
而且蘭花螳螂在場,他得想個辦法支開她才行。
舟鯉起身:“你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