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得很,也沒有什麼很大的氣味,幾個伺候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的嬤嬤手腳都挺利索的,她身邊的侍女倒是都不見了蹤跡,養雲齋裡外伺候的人都換了。
那些從外頭,從蒙古帶進來的人,好像一夜之間就消失了。
寧翹先見到了三阿哥。
倒是和那個老嬤嬤說的一樣,三阿哥確實是很健康很紅潤,出生的小嬰兒皺巴巴紅彤彤的,但是哭聲倒是很洪亮,手腳勁兒看著也挺大的。
旗下的三個奶孃伺候的也挺好的。
寧翹沒碰那孩子,只是看了看。這一看就知道,三阿哥怕是比二阿哥的身體強多了。
等寧翹見到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的時候,哪怕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心裡稍微驚了一下。
不過一夜之間,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臉上的肉都瘦完了,看起來很憔悴,但是精神還不錯,瞧見她來,還望著她笑,對她說謝謝。
寧翹也不客氣,受了這謝,禮卻叫止住了,她笑道:“你才剛剛生產,遭了大罪,這禮先存著。等好了,多少謝不得呢。也不用這個時候折騰。”
“本來我也是要來瞧瞧姐姐的,正好奉主子爺的命過來,就來和姐姐說說話,看看三阿哥。”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誠懇道:“我知道妹妹幫了我的大忙,對我和三阿哥有大恩,等我好了,一定要給妹妹行禮謝恩的。還有三阿哥,也是要給妹妹磕頭的。若非妹妹,我們母子想來就沒有這樣的活路了。”
經此一回生死,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是很不一樣了。
看來,昨天和今天的事情,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也已經知道了。
寧翹道:“昨兒知道主子爺對你這裡有安排的人手後,我便不曾在這裡守著,今兒知道姐姐順利生產了,也是為姐姐高興的。總算是這一天一夜的苦沒有白受。”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苦笑道:“原先還和妹妹說過,為了這個孩子,我是一定要好好保護他的。如今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渺小。不瞞妹妹說,昨兒聽見那嬤嬤喊孩子的肩膀出來了,若不是一口氣撐著,我差點就暈死過去了。”
寧翹昨日不在產房,當時有福晉和佟佳氏在,接生嬤嬤又是福晉她們安排的人,具體的情形根本不可能漏給她們知道。
後來多爾袞派來的人接管了,寧翹又等不住走了。
寧翹便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咱們在外頭聽著也是嚇人。”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昨日經歷真是驚魂,這會兒想起來都覺得後怕不已,就跟經歷了一場戲劇做夢似的。
她也是無人可以訴說,寧翹問起,就都和寧翹說了。
她昨日發動之後,進了產房就一直不順利,聽見說孩子的肩膀先出來了,這心都涼了。
“然後我便疼的什麼都顧不上了,還是後來的嬤嬤與我說,前頭幾個嬤嬤心生歹毒,要將孩子給直接扯出來。那直接拿出來,孩子不知好不好,我肯定是不中用了。也是這會兒,王爺安排的人就出來了,將那幾個嬤嬤押下,又替我將孩子送回去,重新正胎位,然後再生孩子。”
當時產房內外都不平靜。
寧翹在外頭與佟佳氏牽制福晉和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而產房內也是萬般兇險,蒙古人發難,多爾袞暗中安排的人看見了情形發生變化,立即出來控制局面。
若非以壓倒性的優勢壓制住了蒙古那邊的人,只怕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就死在這上頭了。
寧翹由衷地道:“你也是勇氣可嘉。若非你堅強,一口氣撐著,這也是很難挺過來的。”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眼睛紅紅的:“我早先就和妹妹說過的,在這裡有孕生子,這孩子難將養,總是要受罪的。但還好,我們母子還是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