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遊獵。
李氏是跟著一道去了的,親眼瞧見過主子爺待寧氏的親近與不同尋常。
主子爺甚至為了寧氏的根基,讓寧氏來安頓她收服她,讓她做寧氏的助力。
面上看著寧氏這些時日不顯眼,可為了寧氏,主子爺都親自去皇上跟前擔下鮫絲紗的事情,難道還能說主子爺不愛護寧氏?
那分組賽馬贏了的事情,寧氏在宸妃跟前,有禮王福晉幫著說話,若沒有主子爺的面子,禮王福晉何必照拂鑲白旗的人呢?
就方才寧氏的表現,主子爺可沒有露出什麼不喜之處。
什麼花無百日紅,福晉和側福晉怕是一葉障目了。
主子爺待寧氏的路子,怕是和當初待側福晉的路子是一樣的。側福晉如今在主子爺那裡也沒有完全失寵,還有幾個孩子的體面在。
若是寧氏好好的,再有生兒育女的話,怕是將來——
李氏的手一緊,覺得自己彷彿窺見了些主子爺對寧氏的用心。這用心令她震撼,更令她清醒。
若果真是這樣,她就須得更小心,也更不能猶疑了。
回了秋雅閣,李氏靜坐半晌,叫慧文來:“這些日子,府裡是不是私底下在傳說,寧氏失寵了?”
慧文道:“是有這個話。主子爺去了養雲齋,這些話說的就更多了。方才回來,奴才還聽見小丫頭們私下議論,說福晉和側福晉奚落的是寧侍妾。說外頭議論的,都是寧侍妾失寵了的話。”
李氏問道:“能查出來最開始的時候說這話的是誰嗎?”
慧文輕輕搖了搖頭:“奴才悄悄打聽過,誰也不知道。都說不清楚,就那麼悄悄的就起來了。”
李氏道:“那這些時日,邀月堂的日子是不是不大好過?”
慧文道:“前頭整頓過,自然是面上都不敢太過分的。要說針線房膳房這樣的地方,領頭的大太監和嬤嬤管事們,都沒有為難邀月堂的意思。畢竟姑娘是知道的,為著幾位小主子的事情,趙嬤嬤牽扯進來了,到底還是寧侍妾出頭撈出來的。”
“管事們都念著這個情。沒有在這個時候跟邀月堂對著幹。就是底下有些小丫頭小太監的,仗著自個兒手裡有些權力,會拜高踩低的。但這些為難,邀月堂那邊出手大方的,倒也還過得去。”
這些事,其實他們秋雅閣也經歷過。或者說正在經歷。
唯一跟邀月堂不同的是,幾處的管事和大太監們在秋雅閣這裡沒有情分,所以沒人幫著,秋雅閣這兒就只能靠著李氏自個兒支撐了。
再加上李氏至今尚未侍奉多爾袞,連寵都沒有得到過,又被福晉那邊暗地裡給晾著了,這日子自然就艱難些了。
現在叫李氏去在多爾袞跟前露臉,已經是不現實的了。她也很難做到這一點。
想要改變現狀,就只能想別的辦法,從別的路徑來尋求改變了。
“對於這些事,尤其是這些傳言,邀月堂是個什麼態度?寧侍妾那裡,是個什麼動靜呢?”李氏問道。
慧文道:“邀月堂裡自從換了伺候的人,如今裡外都沉穩得很。輕易是打探不到什麼訊息的,奴才看他們一個個的都還穩得住。至於寧侍妾,姑娘今兒喜宴上也瞧見了,這不是著急了麼?當著新來的庶福晉的面兒,寧侍妾都開始爭寵了。”
李氏卻覺得那不像是在爭寵。她總覺得以她對寧氏的瞭解,寧氏不會平白無故冒險這樣做的。以寧氏的性格,這個時候出頭,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和目的的。
李氏想了想,說:“咱們這裡如今不甚引人注意。你和慧怡兩個,挑兩個信得過的小丫頭,也不叫她們做什麼,只管叫她們盯著前院二門口,進不去也沒事,就看看後頭有什麼人過去了,但凡有個什麼動靜,就來告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