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看見邀月堂的光色,好啊,居然敢和她搶人,這個寧氏是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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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翹今兒就沒有那麼早睡覺了。
入夜之前,福晉讓人悄悄給她傳話,說今夜讓她好好預備著。
福晉送這個訊息過來,倒也不是真的就要護著她,不過是怕她沒有準備在多爾袞面前失儀帶累了正院。
聽見多爾袞從正院出來就去了東院的訊息,煙雨煙霞兩個都有點著急。
寧翹卻穩得住。多爾袞一出去兩個月,回來去看看孩子,看看佟佳氏,有什麼不可以?寧翹很清醒的,她進府的時候,佟佳氏如日中天,可不是失寵的人。
倒是聽見說多爾袞從東院出來,往她這裡來時,寧翹心裡有那麼一絲絲的詫異。
佟佳氏沒能留住多爾袞?
多爾袞看見院中跪迎他的寧氏,眉目鬆了鬆。
淺碧色通長的衣裳,頭上簡簡單單的玉簪子,袖口幾朵不知名的小粉花,倒也雅緻清新。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一下子勾起了多爾袞的記憶,再看這雙眼睛,比初見時還要剔透乾淨。
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幹淨的眼神呢?
通亮的屋裡,越發顯出寧氏的天生麗質。和她的身段兒比起來,別的竟都沒有那麼出眾了。
“在繡花?”多爾袞隨意看了一眼榻上的小擺設,想起福晉的話,問了一句。
寧翹上前伺候多爾袞用茶,笑道:“奴才不敢欺瞞主子爺,奴才哪裡會拿針線呢。是奴才瞧著兩個丫頭打絡子,奴才手笨學不會,白看看熱鬧罷了。”
多爾袞的指腹捻了捻袖口的蒼竹,微微笑道:“福晉說,你技藝精湛得很,家學淵源,針線房的人都是得你啟發,才有了這些新鮮樣子的。”
寧翹忙道:“那是福晉抬舉奴才了。奴才哪裡有什麼技藝,要是奴才真的那麼厲害,前兒側福晉吩咐奴才給大格格繡貼身的小衫,奴才也不會惶恐不敢接下了。”
福晉這瞎話可真是張口就來,她可不能順著這話說。回頭多爾袞知道了她騙人,保不齊就大禍臨頭了。
真沒想到福晉還在這兒給她挖坑。她要是稍微虛榮一點,可不就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