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都盯著寧翹看了片刻,但到底什麼都沒說,直接上車了。
寧翹自個兒單獨一輛小馬車,就這麼跟著車駕晃晃悠悠到了宮中。
這盛京的皇宮那自然是遠遠比不上北京的紫禁城的。
這是大清自己在關外建造的皇宮,是去歲建立大清前幾個月建好的。
規規整整的四方宮城。
福晉夫人們都齊聚清寧宮,先給皇后請安問好,然後再到其他四宮給嬪妃們請安問好。
原本是這樣的規矩。
可皇后與四妃關係都是極好的,至少表面上是很好的。
所以四妃都在清寧宮中,和皇后一塊兒說話。那福晉夫人們也就不必去其他宮中了。
這會兒沒有入關後那麼嚴格完整的規矩,還保留了很多八旗自己的特色和豪放的人情味兒。
哪怕是女眷們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也是十分熱鬧的。
寧翹身份低,就坐在福晉和佟佳氏的身後,一個小小的矮敦子給她。
幾乎是在人群之外了。
前頭說笑,她只管做出微笑的模樣聽著,根本不需要說任何話。
半天下來,這臉都笑僵了。
但也不能動,還得這麼堅持著。
外頭可都說這是皇后與宸妃給她的恩典,是為了博爾濟吉特氏的莽撞給她賠禮來著,可寧翹瞧著,怎麼就像是無聲的警告呢?
若這也是安撫,那這個安撫就是隨便施捨的。
哪有真正的安撫,是把人叫到宮中來,懲罰她一直當背景板坐著的?
幾乎沒有人搭理她,但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會若即若離的落在她的身上。
這幾乎和遊獵的時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寧翹覺得,她似乎又一次的出名了。
用膳的時候也不能和她們在一起。而是要自己單獨到偏殿去吃。甚至庶福晉們都不會和她一起坐,但至少還是在一個殿中的。
想想這樣的日子還有七日,寧翹就覺得這真的是在懲罰她。
要天不亮就起身,早膳連湯湯水水都不能有,就怕在宮裡出醜。
這午膳也不能好好用,晚膳也吃得晚,福晉還和她說,這是宮裡給的榮耀。
這榮耀愛誰要誰要。寧翹只覺得這是‘折磨’人。
她也知道,怕是還有人酸她,這榮耀別人想要還沒有呢。
佟佳氏也坐在前頭。本來知道寧翹也要進宮後,佟佳氏就給她送了信的,叫她不必怕。
宮裡人多,可八旗的福晉夫人們也多,哪怕皇后為難寧翹,也是不怕的。
可現在看來,佟佳氏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
佟佳氏也要應酬搭話,倒是沒顧得上與後頭的寧翹說幾句,只是對上了幾個眼神,交換過心照不宣的笑意。
晚間寧翹更衣後,回到主殿,心裡還在想著出宮的時辰快到了。
卻有人望著她笑道:“就聽見說你這個丫頭進宮了。怎麼也不來我跟前請個安的?有日子沒見過了,這好容易見上,怎麼口齒倒不伶俐了?聽說這一日,怎麼也不和人說話的?”
寧翹望過去,是望著她笑的禮王福晉。
禮王福晉年紀大些,輩分也高些,不需要天天進宮陪著皇后和娘娘們說話。
只是她高興進宮的時候來請個安就是了。
只沒想到這個時候,寧翹去更衣,禮王福晉倒進宮了。
寧翹忙過去請安,笑道:“是奴才的不是。奴才給福晉請安。奴才年紀小,資歷淺,這是頭一回進宮,不敢言語怕說錯了話。奴才用眼睛瞧著,學著人家怎麼說話,奴才學會了,自然就和人說話了。”
禮王福晉笑起來:“瞧瞧你這張嘴,還是這麼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