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笑道:“日日在宮中對著妹妹說話,我都膩味了。好容易請個新鮮的人進宮說話,怎麼就送回去呢?我還想著,就叫她在宮中養胎,住到睿王回京,再叫她回去呢。”
寧翹可不會跟著宸妃粉飾太平,她道:“是啊,宸妃娘娘還說,若是妾將禮王福晉之前給妾的生子秘方拿出來獻給娘娘,妾即刻就能出宮。”
莊妃轉頭就看向宸妃:“姐姐?”
“怎麼了?”宸妃一臉的理所應當,“她因這秘方有了身孕,我也想再有個孩子,難道不可以麼?偏偏她怎麼說都不肯給。妹妹既然來了,就幫著我一道勸一勸寧庶福晉吧。”
莊妃是在清寧宮的時候聽見這個訊息的。皇后也聽見了。
兩個人都奇怪,這好端端的,宸妃怎麼請寧氏進宮了呢?
她們可都是知道的,多爾袞前腳剛出盛京不久啊。
皇后怕出事,自己不便親來關雎宮,便把九阿哥送回永福宮,然後叫莊妃來看看。
莊妃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只過來慢慢的試探,誰知道竟試探出這麼個事情來,心裡不禁覺得自己的親姐姐糊塗了。
可當著寧氏的面,這話又不好說出來了。
這位那樣的得睿王的喜愛,若是將人扣在宮中那麼久,那以睿王的性子,怕真的是要和宮裡生疏翻臉了。這可不是她們願意看到的。
莊妃道:“姐姐,這方子出自禮王福晉,咱們若是想要,只管去禮王府說一聲,請了禮王福晉送到宮中便是了。何必要這樣大費周章呢?又何必這般為難寧庶福晉呢?”
自八阿哥去後,外頭的人或許不曉得宸妃與皇上是如何煎熬度日的,可她在宮中和姑母是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若說從前關雎宮宸妃只是恃寵生嬌,那如今,更是叫皇上寵到天上去了,這樣的事情,哪怕就是皇上知道了,或許也不會說宸妃是錯的,甚至會縱著宸妃隨著宸妃,那樣就真是徹底得罪睿王了。
莊妃也想勸寧翹退一步:“寧庶福晉若記得方子的內容,不若寫下來。又或是尋人回府去取來,又或是回府後再遣人送來,這都是可行的。咱們慢慢的商量,都是一家人,妯娌親眷的,總不好這樣僵著。”
寧翹微微一笑:“莊妃娘娘若是想兩全其美,怕是難了。妾這個人,最受不得被人如此逼迫。不給便要禁在宮中不得回府,妾倒是很想看一看,如果妾非是不肯,宸妃娘娘是怎麼打算的呢?”
“把妾拿捏在手裡,捏著妾和孩子的性命,強迫我們王爺將生子秘方交給娘娘們嗎?”
莊妃自幼入宮,在宮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從皇上還是大汗的時候就在後宅之中過日子了。
見過那樣多形形色色的女人,卻是極少見到寧翹這樣性子的女子。
她如今年紀也不大,跟著皇太極不過十餘年,斷然是不曾見過從前的阿巴亥大福晉的。
可也聽著姑母說過幾句,也知道些阿巴亥大福晉當年的事情。
要她說,這會兒看寧翹,深覺得寧氏與當年的阿巴亥大福晉性子十分的相近。當年為了多爾袞三兄弟,阿巴亥大福晉甘願赴死何等決絕,如今彷彿能在寧氏的眼眸中看見那樣的堅韌。
難怪多爾袞會喜愛她。
寧氏不僅僅只是漂亮的,漂亮又長成這樣性子的女人,可太少了。
當年的先帝,身邊也只有一個阿巴亥是這樣的呢。
宸妃硬著眸光盯上去:“怎麼?難道你以為本宮不敢嗎?”
宸妃終是沒有了耐性,她的眸光冰冷下去。
莊妃站起來,生怕她們劍拔弩張的讓事態往更壞的地方發展。
便是此時,外頭珠簾亂響,似有人裹挾著風聲而來,一股外間門的寒意襲來,屋內眾人都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