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子爺呢?”寧翹幽幽道,“主子爺心裡也是這樣想的麼?”
“沒有。”多爾袞輕輕摸了摸寧翹的頭,“今日失控的獵鷹與獵犬,斃命一擊都是在脖頸上。也是襲擊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的那幾個。你這邊的不過是被斷了利爪,失去了行動能力,你沒要了它們的性命。”
“唯一在你跟前的獵犬,有脖頸致命傷,是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幫你下手的,是不是?”
寧翹也不知怎的有點委屈,含淚點了點頭:“庶福晉握著奴才的手。庶福晉跟奴才說不殺死它,它就會咬死奴才。”
多爾袞輕輕撫了撫寧翹的眼角:“你自進府,從沒有主動害過人。受了委屈也只知道找爺來告狀。你這秉性,爺不相信你,相信誰去?”
“滿府添給你的人,都是鑲白旗下的,爺手心裡攥著的人,做了什麼,爺還能不知道?福晉幾句挑撥,不必放在心上。爺相信不是你做的。”
寧翹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在意的,或者能從容應對,或者說是相信多爾袞不會懷疑她。
可聽到多爾袞說相信她的那一刻,心中那種被信任的感覺觸動,一滴淚就湧出來,被多爾袞拭去了。
“多謝主子爺。”寧翹聲音低軟,看見多爾袞對她笑了笑。
多爾袞將那幾張紙遞到寧翹手中,叫她自己看。
那是滿文寫的,寧翹這些時日叫漢文滿文女真小字,還有現世的好多手寫字型弄得暈頭轉向的,這會兒再看見這麼多字就難受。
寧翹看了一眼,把東西就遞回去了:“主子爺,奴才眼暈,看不了這麼多字。”
這小丫頭撒嬌撒的,真是要命了。
多爾袞便不要她看了:“這事是蒙古人乾的。”
寧翹:“啊?”蒙古人?
多爾袞眸中閃過陰冷眸色:“是,蒙古人。”
將鷹房犬房中引出那些不兇猛但是受訓練程度較低的獵鷹和獵犬,想辦法讓它們失控,又事先在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的衣裳上用上寧氏的蜜合香,以此嫁禍給寧氏。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跟寧氏說話的時候,這香也會作用到寧氏的身上,那些失控的獵鷹和獵犬事先嗅聞過這個味道,之後就只會對身上有這個味道的人窮追不捨。
那時候因為變故,所有人都離她們兩個很遠,那自然不會沾染到這個香味了。
至於結果,蒙古想要的結果無非便是那幾種。哪怕都沒有成功,也一定達到一些他們要的效果了。
寧翹真的有些不明白了:“哪裡的蒙古人?”
多爾袞嗤道:“這滿府裡,不都是蒙古人嗎?”
寧翹愣了愣,然後細想了一下,就給多爾袞這話嚇到了。
她一向想的邀月堂都是她們自己人,卻望著這睿王府裡。
從福晉到庶福晉們,那都是出身蒙古的。
正院伺候的人,前頭幾個,都是福晉從蒙古帶來的。庶福晉們那裡貼身伺候的,也都是從蒙古帶來的人。還有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身邊,也是從蒙古帶來的侍女。
這府裡,真的不少蒙古人的。
寧翹心都在顫了:“主子爺,是誰呀?”
多爾袞道:“還沒有查出具體是誰,但是已經有些眉目了。爺的人在抓,幾個嘍囉是在府外的,這會兒早就跑了。要去抓回來。府裡的基本已經控制住了,但人的來歷很雜,各處都有些牽扯,不好判斷。”
這就是說,可能各方的蒙古人都下場了。
就為了陷害她和察哈爾庶福晉腹中的孩子?還是說,他們有更大的圖謀?
寧翹猜不到更多。但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覺得自個兒怕是成為蒙古人的眼中釘了。
蒙古人這樣在多爾袞府上興風作浪,難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