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府裡也都是蒙古出身的福晉們,她那會兒的日子想必也是艱難的。
多爾袞現在想起來,那會兒他的心都在外頭的戰事上,日子很難,尤其是在皇上身邊的日子,一刻都不得掉以輕心,他想要出頭是很不容易的。
福晉出身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那時候大清與蒙古是密不可分的盟友,那麼些貝勒阿哥們,都想要娶蒙古的福晉,想要被先皇被大汗看中。
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如願的。那會兒,只有皇上最信重的人才可以。
他得了這個機會。求娶了福晉回來。他是為了榮耀加身,不是為了福晉這個人。可也因為這一點,福晉那會兒在府裡是絕對的權威。
佟佳氏難道不了解被人孤立被人欺負的滋味嗎?
怎麼她起來了之後,要這樣對待別人?
她分明不是這樣的性子,早些年到如今寵著她,不就是她這份柔婉溫順的性子嗎?怎麼現在變了,變得這麼咄咄逼人了?
還是說佟佳氏一直都是這樣的,只是他看錯了,她偽裝的好?
都是他兩個孩子的生母了,肚子裡還懷著一個,卻叫多爾袞越發的看不清了。
多爾袞看在大格格大阿哥的份上,沒有離開。晚間也宿在了東院。
佟佳氏一晚上殷勤服侍,就是為了這一刻的。
她打發人送了大格格大阿哥去睡覺,院子裡早就收拾好了,她卸了釵環,上了床榻,一隻手就放在了多爾袞的手臂上。輕輕撫了撫。
多爾袞沒動,片刻後將她的手放好,說:“你還有身子,別胡鬧。”
佟佳氏不肯再重蹈覆轍,便輕聲說:“難道主子爺不想麼?”
多爾袞默了默,而後目光幽深盯著佟佳氏:“本王看過你的脈案。這孩子你懷的並不平順,總有時會腹痛。這兩個月才好了些。醫囑你平心靜氣,安心養胎。本王想看到孩子平安降生。”
“這孩子若平安生下來,你也是有功的。”
在多爾袞如鷹般銳利的目光下,佟佳氏好似被看透了心思,動彈不得了。
多爾袞重新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話。佟佳氏也默默閉上了眼睛。
是真的不一樣了啊。主子爺竟是在警告她,警告她安分守己,不要讓這個孩子有任何的閃失。否則她就是有罪的。
多爾袞是有些生氣。生氣佟佳氏不以孩子為念。到這個時候了,還不好好珍重自身。比起寧氏來,實在是太不聽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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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住到邀月堂的時候,寧翹就讓煙雨去花房拿了些種子過來,就撒在邀月堂的空地上,想著到了夏天的時候,開一院子的花,那多好看啊。
這會兒時候到了,還真是開了一院子的花出來,還成功爬了一架子的金銀花出來。
這會兒能看的書其實還是很多的。
但寧翹只是個侍妾,能到她手裡的書冊本來就有限,要是又因為看了什麼不妥當的被佟佳氏或者是福晉抓住把柄,她又得遭罪了。
乾脆就不要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每日裡吃吃喝喝,看煙雨煙霞動動針線,看小丫頭們侍弄侍弄花草,日子也挺開心的。
寧翹正在那兒瞧一架子的金銀花呢。
煙雨煙霞兩個猶豫許久,還是煙霞過來了:“姑娘,主子爺宿在東院了。”
寧翹哦了一聲:“好啊。知道了。”
佟佳氏費了這麼大勁,要是還將多爾袞留不下來,那可真是白費了她這麼多年的得寵。
煙霞瞧著寧翹的手一頓,又看著自家姑娘那若無其事的模樣,便道:“姑娘,針線房將家宴上姑娘要穿的衣裳送來了。姑娘試試吧。若是有什麼不妥當的,趁著這會兒還有些日子,正好叫她們拿去再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