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擔心。”
寧翹被牽著走出去,外頭不知何時竟有了風雪,一下子滿目雪白,寧翹眨了眨眼,睫毛上的雪花落不下去,寧翹低聲道,“奴才就是怕主子爺心裡沒有奴才位置。”
她的聲音小,風雪又大,本以為不過是說給自己聽的,卻不想叫多爾袞聽見了。
睫毛上的雪花被人輕柔摘去,多爾袞的眸中噙著溫柔在看她:“就是沒了誰,也不會沒有你的位置。才說了有孕不能多思多想,一切有爺在,不必多慮了。”
寧翹眨眨眼,剛想開口,多爾袞卻撫了撫她的眼睛,叫她閉緊口鼻,乾脆把眼睛也閉上:“有什麼話一會兒上了馬車再說。灌了風進去可不是玩的。”
寧翹現在是有身子的人了,又用不得什麼藥,肯定是不能著涼生病的,她乖乖閉上眼睛口鼻,任由多爾袞將她抱起來,直接送到了馬車上。
多爾袞要照顧眼前這一個,什麼皇上皇后博爾濟吉特氏那裡,他都不想理會,縱然是要回來,也要等到他先把小丫頭安全送回府中才成。
多鐸那裡既然把聖旨送回去了,想必比賽中的那些疑點他都是知道的。
今日這一局裡頭動手的人怕也是好幾方,不是那麼好查的。
多鐸就在現場,應當知道的更多些。有些時候他去查也方便一些。
今日若非小丫頭突然爆出有孕,那麼上場的就會是她。說不準掉在河裡的也會是她。
這又是針對他的小丫頭而來的。多爾袞不能放手,也不能放鬆,得查清楚才行。
不過這個小博爾濟吉特氏,也不是個替罪羊,自然也是有人想要對她下手的。
馬車是直接叫周得勝駛到暖棚這裡來的。
本以為是人都走了的,沒想到出來後,倒是瞧見了福晉和佟佳氏的馬車還等在那裡。
那馬車上睿王府的標識還挺明顯的,外頭的周得勝一眼就瞧見了。
裡頭多爾袞聽說了,對上寧翹似笑非笑的眼神,覺得這丫頭現在是不是不怕他了,連眼神都有調侃之意,偏生如今還動不得她了。
多爾袞在馬車裡道:“也不必下車了。更不必請安了。雪大天冷,叫都一起回去吧。”
周得勝應了一聲是,身邊坐著駕車的小太監本來能去傳話的,可這裡頭是福晉還有側福晉,並府裡的小主子們,總不好叫小太監傳話的,周得勝就親自去了。
其實這天寒地凍的,又出了這樣的事情,福晉壓根是沒想等著多爾袞出來的。
她如今和多爾袞之間確實是冷淡了許多。多爾袞連面子情都不願意做了,她自也有她的驕傲,她是嫡福晉,她的出身決定了她不需要跟寧氏似的那樣討好多爾袞。
不得寵便也罷了,難道要她對多爾袞搖尾乞憐嗎?
這小半年的‘養病’,將福晉的心都養冷了。
她進宮來,一瞧見小博爾濟吉特氏,這心就更冷了。
她們大約是徹底放棄她了吧。叫小博爾濟吉特氏進府來幫她,還不是預備著將來取代她的?
就像宸妃當年取代莊妃一個樣。
寧氏有了身孕,更叫福晉心冷。可這心冷,不是心死,是心寒,也是心硬。
小博爾濟吉特氏掉冰河裡昏迷不醒生死未卜,這進府的事就暫且提不上了。福晉倒是有些高興。
她和小博爾濟吉特氏隔著一層,有那麼多的人為她操心,她就不湊這麼熱鬧了。
偏偏大格格和大阿哥鬧著要等阿瑪出來一起回府。
說什麼都不無用。佟佳氏只好留下來等候。眼看著雪越來越多,福晉自不可能撇下佟佳氏自己走,側福晉要討好,她難道不跟著?總是不能叫人看著太不像話的。
聽了周得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