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說話的權力。黎兄的死是大家的遺憾,但也是大家的力量,它時刻提醒我們,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要堅持!”
“我與黎教授交往不深,但當初的慘烈暴行讓人震怒,我實在不能視若無睹。”
“唇亡齒寒,我們也是為了自己的未來,不得不做點什麼。”
“如果木秀於林是錯,那就是這個生態病了。”
“紅娑研究院在律因絮事件上的缺席,實在讓我失望,黎容,希望你能繼承你父母的遺志。”
“我一個搞研究的人微言輕,當年雖然痛心,但是無能為力,現在在這裡,只是希望能為未來的科研環境貢獻一份力量。”
“黎容,我聽你父母提過你,他們對你很看重,你可一定不要辜負大家對你的期待。”
“律因絮被燒,是我們太粗心大意了,孩子,辛苦你了。”
“哼,不用想我也知道是朱…是誰不想讓律因絮出來!”
……
江維德一直沒說話,他始終用憂慮的眼神望著黎容,似乎希望黎容掠過眾多陌生人,能與最為熟悉的他對視一眼。
但黎容根本就沒有看過來。
黎容正因大家的慷慨陳詞而熱淚盈眶,他眼圈通紅,淚水欲流未流,嘴唇輕輕顫抖,只一個委屈忍痛的眼神,就讓人心內酸澀不已。
黎容深吸一口氣,微微張開唇,露出緊咬的牙關,哽咽道:“律因絮被燒後,我去了西山公墓,站在我父母的墓碑前,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我沒能守住他們留下來的最寶貴的東西,沒能守住那麼多無辜患者的希望。那一刻,我才意識到,自己一個人,實在是太無助了,我努力活下來,卻只能看到這樣的結局。各位叔伯阿姨,謝謝你們還記著我父母,他們要是能看到,一定會很開心的。”
黎容話音剛落,眼瞼一顫,左眼一滴淚墜了下去。
這滴淚落的恰到好處,讓一群年紀足以做黎容父母的教授們不知所措。
本著愛屋及烏的原則,他們當然會同情,心疼黎清立顧濃的孩子。
更何況,黎容看起來那麼悲傷脆弱,惹人憐惜。
“這怎麼能怪你呢,你也只有二十歲。”
“是我們大意,也是敵人太狡詐狠毒,任誰也想不到,他們居然能狠心毀掉救命的藥!”
“別哭,別哭……”
“一定會有柳暗花明的一天,這是我們聚在這裡的意義!”
……
“所幸。”黎容話鋒一轉,抬起手擦了擦眼淚。
張昭和右眼皮沒來由的一跳。
黎容沒注意張昭和的臉色,直接將目光投向那三個生化組的教授,情真意切道:“所幸我父母當初在研製律因絮時,為了培養我對生化專業的興趣,常常給我講解合成原理,我從小就記憶力好,又天天耳濡目染,差不多能默下來全部,只不過我學術水平有限,對很多地方還琢磨不透,如果幾位叔伯阿姨可以幫我,我們齊心協力,說不定能將律因絮重製出來,我想我父母,也可以真正安心了。”
張昭和聽聞,臉色瞬間變白了。
手稿沒了,律因絮原件也毀了,他從沒想過,黎容本人是個活體儲存器!
江維德也滿臉錯愕,難以置信的看著黎容。
他當然不覺得這是真的,因為黎容那天來要求他重啟律因絮時,是那麼歇斯底里,彷彿抓著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