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屈,但很多時候,理想和現實就是有很大差距的。黎容,我已經跟你說了很多不該說的,我相信,這件事終將過去,律因絮早晚有重啟的一天,但不是現在。”
黎容閉了下眼,再睜開眼睛,目光就變得冷淡許多。
這世間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他已經感受的太多了。
父母出事之後,所有人都在他面前露出了最真實的一面。
黎容:“別人不必引火上身,把律因絮的資料交給我,我來做。”
江維德彷彿聽到了天方夜譚,他既心痛又無奈,緩緩搖頭道:“你努力充實自己,等真的學有所成,我一定向院長和調查組申請,把律因絮交給你。但現在,你這就是胡鬧!”
黎容冷道:“如果我不是胡鬧呢?”
江維德有些氣急,忍不住用手指將桌子敲得“砰砰”悶響,拔高聲音接連責問:“你知道律因絮有多難研究嗎?你以為你現在學了多少知識?你能看懂你父母留下的資料嗎?”
黎容聽聞,非但沒慌張,反倒朝江維德露出一個氣定神閒又憐憫的微笑:“我當然能看懂,因為《car-t最佳化及crs弱化假說》就是我整理發表的呀,老師。”
他在‘老師’二字加重了語氣,有意無意的,帶著嘲諷的意味。
江維德如遭雷劈,身形晃了幾晃,當即變了臉色。
黎容本以為,自己當面戳穿了江維德的謊言,江維德會感到羞愧,憤怒,尷尬。
畢竟江維德曾經言之鑿鑿的說,是紅娑研究院投稿了黎清立的論文,這件事反轉後,始終是江維德的黑點。
知道內情的人哪怕當面不提,背後一定沒少嘲笑江維德道貌岸然。
李白守之流更是藉機狠踩,讓江維德的信譽受到不小的影響。
然而江維德震驚恍惚之後,卻突然探身,雙手緊緊抓住黎容的胳膊,鬆弛的面板顫抖著,不可置信的追問道:“是你整理的?為什麼會是你整理的?你爸爸之前教過你嗎?還是他給你留了什麼?當時你一個高中生,怎麼可能整理出這篇文章?《fro zero》審稿人的意見你是怎麼透過的?”
他一口氣問了好多問題,問的他自己都差點沒喘上氣來。
其實當初研究生行動硬碟丟失事件牽扯出徐緯,江維德也懷疑過這裡面有人引導,不過他還是傾向於是徐緯整理了這篇假說,也因此在事發後不敢回國。
當然,徐緯人在國外,透過影片辯駁過,說自己絕對沒有偷偷整理投稿,只不過在當時的環境下,沒人相信他。
因為除了他,沒人既有能力接觸到手稿,又有能力投稿。
黎容被江維德捏的有些痛,他皺了下眉,抬起眼瞼盯著江維德的臉。
那眼神很平靜,甚至連似有似無的嘲諷都不見了,這讓江維德的質問看起來異常無力。
真相就擺在眼前,再沒別的解釋,不相信也只是自己潛意識裡不願意相信罷了。
江維德激動過後,也望著黎容,他手上的力道慢慢放緩,最後輕柔的,彷彿是在撫摸。
這件事邏輯成立嗎?
成立,簡直是最合適的邏輯,不然沒法解釋,一個普通的硬碟丟失案,最後居然把黎容牽扯進來,還因此趕走了徐緯。
但他一直沒敢相信的原因是,黎容不可能如此厲害,他還太小,而生化領域非常精深。
不過只要確認一點就不會再懷疑了,那就是黎容確實是個天才,一個比黎清立和顧濃還要不可多得的天才。
黎容早就展露過非凡的智商,哪怕遭受家破人亡的打擊,他還是能以絕對的優勢保送a大,哪怕逃課逃到幾乎門門簽了免修,但他就是年級第一。
江維德不知該做何表情,他似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