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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容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繞的藍色圍脖,剛剛出神沒發現,原來這圍脖繫上,真的挺暖和的。
黎容用手撫摸著圍脖上的花紋,又看看那堆成小山樣,似乎一天都沒有減少的織物,再次確認了一遍:“我買的起,您真不用?”
女人憨厚的笑了笑,爽快的一揮手:“你能買我一天的,還能買一年的嗎,以前也有個老師看我這賣不出去,總想著幫我都買了送給學生,我哪好意思啊。他吧,就一天來我這兒買一條,怕我難做,還說家裡親戚多,特別喜歡手工的圍脖。但是他這一個月沒來了。”
女人說著說著,笑容消失了,神情變得有點落寞,她走回小攤邊,弓著略顯臃腫的腰,又開始擺弄那堆花手套,疊了又疊,壓了又壓。
就在黎容以為聽不到什麼了的時候,女人又小聲嘀咕:“反正我不知道啥,也搞不懂,但你說,那些收到我手套圍脖的學生,肯定知道他是個好人吧,只有還有人相信他,就不能放棄希望。”
黎容靜靜地聽完故事,微不可見的笑笑,從袖子裡探出一根手指頭,指了指自己的圍脖:“那我要這個藍的,再要一個繡了花的。”
女人麻利的幫他揣進袋子裡:“拿好,一百二你給一百就行了。”
黎容給了二百塊,女人眉頭一立,趕緊攔黎容:“不行不行,姨不能多收你錢。”
黎容伸手撫摸著脖頸的藍圍脖,意味深長道:“沒事,我們還會再見的。”
女人怔忪的看著他的臉,手指不由得揪緊了已經發黑的袖口。
回去的路上,黎容一身輕鬆,回想起自己欲當鹹魚的夢想,他熱情聯絡某位金主。
【黎容:岑崤!岑崤!今天過的開心嗎?吃飯了嗎?】
岑崤沒回。
【黎容:調查組那邊搞定了嗎?我爸的研究還挺值錢的,可不能讓紅娑捷足先登啊!】
岑崤依舊沒回。
【黎容:跟岑會長低頭委屈你了,我給你買了個禮物,你肯定喜歡。】
【岑崤:?】
【黎容:我到學校找你。】
岑崤看到這條紅圍脖時,有些琢磨不透,黎容的感激裡有幾分真誠。
“就這?”
醜的令人窒息。
黎容自我感覺良好。
他把岑崤帶到學校走廊無人處,踮起腳尖,將紅彤彤的圍脖繞在了岑崤的脖頸上。
“我在路上才發現,圍脖上還有個小口袋,可以裝銀行卡身份證之類的,就這裡你感受一下。”
他的雙臂繞過岑崤的脖頸,頭歪著,目光落向岑崤頸後,他的手指拉動口袋上的拉鍊,讓岑崤感受位置,而他整個人,微微前傾,幾乎快要掛在岑崤身上。
他和岑崤貼的特別近,清涼的黃昏,彼此的體溫比橘紅的餘韻更加清晰深刻,岑崤只需一轉頭,嘴唇就能觸碰到黎容白皙清透的面板。
黎容的睫毛卷曲細長,在拉長的光暈中微微顫動,眼神流轉時,眼皮的輪廓收攏的剛好。
他給岑崤繫好圍脖,隨手用小指將頭髮往左耳後別了別,露出染著薄汗的打卷的鬢角。
黎容頸間,漫著一股清淡的藥香,勾人品嚐。
岑崤終於覺得,這份禮物還有可取之處。
週五,黎容拖著一身病體到校等待發布一模成績。
這次一模是五校聯考,出題老師陣容強大,含金量高,年級前一百名都會在學校主樓大屏上滾動公示。
黎容這一週幾乎沒上課,留給他的空白卷子都快能糊一面牆了。
他臉色蒼白,無精打采,下巴墊在胳膊上,時而抽涕時而咳嗽,好像虛弱的就剩半條命了。
“還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