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岑會長的身份,倒是楊芬芳顛顛的往他家裡跑。
所以岑崤大機率是來找他的。
岑崤一挺腰,直起身來,瞬間比黎容高了半個頭。
他走出暖光,朝黎容走了兩步,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因為這份通知也沒什麼看的必要,按照學校歷年來的傳統,結果已經出來了,這個結果——”
岑崤頓了頓,垂著眼,掌心捏著什麼,他手指一錯,輕而易舉的揉開包裝紙,然後把那東西塞進了黎容口中。
“誰也不會改。”
黎容猝不及防閉上眼,下意識用嘴唇抿住。
一股香甜的混合著朗姆酒的氣息彌散開,他用舌尖一舔,才發現是他扔在桌子上那塊酒心巧克力。
黎容慢吞吞的將甜膩的巧克力含在嘴裡,隨手剝開那份檔案,垂眸看了一眼。
——《a中關於高校英才計劃推薦的要求及報名通知》
黎容微微一怔,巧克力混合著朗姆融化在口腔裡,把燕麥粥的味道一併帶走,只留下無盡的甘甜。
簡復說的真不客觀。
這巧克力雖然不是最貴的品牌,但明明挺好吃的。
他隨即抿唇一笑,眼眶隱約有些發澀,他需要用點力氣,才能把這股澀意壓制下去。
這種情緒消失已久,久到他以為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原來並沒有。
下一秒,黎容乾脆手指用力,把卷成蛋卷的通知稿團成了紙球。
岑崤盯著他將巧克力含進入,舌頭捲了卷,然後喉結滑動,嚥了下去。
他還不忘舔著唇角,把遺留在唇上的巧克力吃乾淨,微翹的唇珠被他甜的溼漉漉的,泛著嫩紅。
岑崤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微微側頭,問道:“出什麼事了?”
黎容抬眸和他對視,眼角的紅意散了大半,只有格外潤澤的眼睛,是難得存留的痕跡。
對視半晌,他從岑崤眼中看出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黎容笑道:“沒事,就是突然發現我高三這年過的挺難的。”
岑崤低聲重複:“突然?”
黎容收起笑容,表情難得的認真。
“以前沒人在意,自己也不覺得難,現在……”他話鋒一轉,故作輕鬆問,“我們倆誰去把這團廢紙交給楊芬芳?”
將廢紙團交給楊芬芳的重任還是落在了黎容身上。
因為楊芬芳對他心有愧疚,他發脾氣也理所當然。
果然,楊芬芳收到紙團的時候一臉困惑,拆開後更是極度無語。
但她望著黎容坦蕩的臉,還是把想說的話給憋回去了。
她把皺皺巴巴的紙團展開,對著下方擰巴的校長簽字一撇嘴,看在酷愛在各種重要通知上留墨寶的領導面子上,楊芬芳把紙夾在了教材裡,企圖壓的不那麼難看。
黎容:“老師,那我先回去了。”
他剛想轉身走,楊芬芳抓住了他的胳膊。
楊芬芳想要開口,可嘴唇抖了抖,話到嘴邊,又猶猶豫豫的卡住了。
最後她只能一邊搓著手心,一邊揪著黎容的胳膊不放。
黎容抬眼,笑道:“老師,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楊芬芳卻長嘆了口氣。
黎容這個孩子,是挺讓人心疼的。
這段時間處理黎容的事情,已經無數次挑戰了她作為老師,作為長輩,作為人的良知。
她以前很欣賞黎容,因為黎容聰明,優秀,自律,出身清白,長得還好,不管怎麼看,都好像是上帝創造出來享受人間一切美好的寵兒。
她作為班主任,也數次接觸過黎清立和顧濃,對這兩個科學家,她既敬畏又信賴。
黎清立和顧濃是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