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他們的,都是兇手。”
“如果他們不做這個藥,或許還活的好好的,好人為什麼這麼難做啊。”
“說來可笑,要不是鄭竹潘目中無人,得罪了一個小藝人,這件事永遠也不會水落石出了,這也算是蒼天有眼吧。”
“抓壞人還得靠內鬥,要不是何大勇跟他撕破臉,誰能知道這種內幕呢。”
“素禾生物好惡心,鄭竹潘不死不足以平民憤!”
“我要給鄭竹潘立個石像,跪在黎顧兩位教授墓前!”
……
要把孩子送人這話,還是沈桂給黎容的靈感。
他不知道現實中發生了多少這樣的情況,但這種話確實很能刺激大眾神經。
果然,輿論風向已經不需要他們下場引導,網民自發的就可以完成對素禾生物從扒皮到批判的整個流程。
素禾生物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都逃不掉。
黎容站在洗手檯前,看了看鏡子裡自己的臉。
眼底因為睡眠不足,隱約有些黑眼圈,但是眼睛確是格外精神明亮的。
很多人認為的兩年,對他來說,已經過去了整整八年。
八年了,他終於掀起了滔天巨浪,將素禾生物這艘巨輪捲入暗無天日的深海。
海底燃燒著憤怒,仇恨的岩漿,會將他的仇人徹底燒成灰燼。
這是他活著的意義。
黎容挽起袖子,擰開水龍頭,雙手掬起一捧水,向臉上潑去。
他仔仔細細洗了臉,又用毛巾擦乾淨,然後盯著鏡子裡面色紅潤的自己,捋了捋還在滴水珠的髮梢。
他走出衛生間,站在門邊,雲淡風輕道:“走吧,去嘉佳中心醫院,見見鄭竹潘。”
嘉佳中心醫院外,記者把大門圍的水洩不通,全院的安保都不得不來大門口維持秩序。
醫院裡,周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鄭竹潘搶救過來了,但還在病房裡沒醒,一群素禾生物的高層在病房外吵成一團,誰也說服不了誰,好像鄭竹潘一旦醒不過來,他們就要分家了。
宋演藝直接沒露面,現在已經沒有人關心他一個破娛樂公司的事了,他突然發現,娃京可以為素禾生物轉移注意力,素禾生物同樣可以為娃京轉移注意力。
宋演藝恨不得自己沒長眼睛沒長嘴,直接切斷了一切聯絡方式,任誰來問一律裝死。
他從鄭竹潘那兒吸取了教訓,裝死比硬剛管用多了,素禾生物要不是跟人對著幹,也不會塌的這麼快。
他完全忘了,當初那個公關方法是他告訴鄭竹潘的。
周洪走出病房區,大跨步穿過走廊,去院長辦公室找翟寧。
一路上,不少醫院同僚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大家的手機都被推送了新聞,何大勇的實名舉報裡,明確提了周洪的名字。
周洪忍著刺眼的目光,一路來到翟寧辦公室門口,他一把推開門,發現翟寧正在翻看相簿。
那是小橙香孤兒院的相簿,每年隋婉君都會帶著孩子們拍一套,照片裡的孩子或許不同,但他們都是翟寧的兄弟姐妹。
翟寧伸手撫摸著照片上一張張稚嫩的臉,她有些記不清了,那些離去的孩子的模樣。
他們或許親暱的叫過她姐姐,或許被她抱過,或許有等待實現的夢想,或許身處深山,卻無比眷戀這個世界。
兩年了,她終於敢面對這一張張臉,她終於做了正確的事。
周洪衝上前去,一把合上了相簿,有些粗魯的甩到了一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看照片?”
翟寧看著空空的雙手,有些麻木的抬起眼,望著周洪因緊張而不自覺抽動的咬肌:“什麼時候了?”
周洪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