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容岑崤和紀小川也依次跟林父林母打了招呼,但都客客氣氣。
黎容瞥了眉飛色舞的簡復一眼,忍不住搖頭,用胳膊撞了撞岑崤:“簡復像不像在討好丈母孃?”
岑崤挑了挑眉:“他不就是?”
雖然簡復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為什麼想討林溱媽媽喜歡。
黎容靠在椅背上,仰頭望著舞臺,不免感嘆:“還好我不用討好丈母孃。”
畢竟蕭沐然對他的態度,有時候甚至讓他有點誠惶誠恐。
“丈母孃?”岑崤聽著這詞新鮮,忍不住重複了一遍。
黎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難道不是嗎?”
“是嗎?”岑崤眯著眼。
黎容瞄了岑崤一眼,突然蹙起眉,捂著胸口,接連咳嗽了好幾聲,有氣無力的喘息著:“就……是。”
岑崤:“……”
他沒法跟黎容爭論這個問題了。
黎容抿唇輕笑,這才緩慢的把手從胸口移開,搭在岑崤肩膀上,然後滿意的向後貼著椅背,等待總決賽開始。
岑崤當然知道黎容是故意的,不過他沒想到,自己的一次次縱容,反倒讓這個稱呼一錘定音了。
晚上六點,整個體育場的燈光驟然熄滅,場下為橫幅欄杆燈牌爭執不休的粉絲們默契噤了聲。
開始了!
隨著音樂聲,燈光緩慢亮起,偌大的體育館,像沉寂的深海,偶然照進了來自水層之外的光。
沒有主持人的口播,四位音樂人評委的歌聲從後臺傳出,伴著歌聲,他們自己也慢慢走到舞臺中央。
距離體育館十公里以外的嘉佳中心醫院,翟寧看了眼時間,心裡像壓了塊大石頭。
這是她第一次不想結束一天的工作,想在診室裡多待一會兒,再多待一會兒。
周洪大步流星的從專家診室走過來,一臉的意氣風發,神采奕奕。
他單手插著兜,裝模作樣的敲了敲翟寧診室的門,還不等裡面答覆,他就一把推開門闖了進去。
“姐,你收拾完沒有,鄭總的車已經在車庫等著了。”
周洪在需要討好翟寧的時候,就會稱呼姐,但大多數時候,他是叫翟院長的。
今天這個晚宴,翟寧是關鍵人物,因為嘉佳中心醫院的合同只能她籤,而她一旦簽了,就是對黎顧二人的二次傷害。
可直到現在,黎容和岑崤都沒提出一個解決方案,說明他們沒有辦法,或者說現在還不是跟鄭竹潘撕破臉的時候。
那這個合同,她就不得不簽了。
翟寧疲憊道:“我還有幾個病例沒看完,你讓司機等等吧,不著急。”
周洪打量翟寧一會兒,笑了一聲:“行,那我通知一聲,你可快點看。”
翟寧被周洪催促,心裡更是憋悶,不鹹不淡道:“知道了。”
舞臺上,四位導師的表演結束,依次在嘉賓席落座。
臺下各家粉絲都給了捧場的掌聲,就連黎容也在這種氛圍下鼓了鼓掌。
他湊近岑崤,大聲道:“林溱說他是第六個表演,這個位置挺好的,太早了容易被忘,太晚了觀眾會累,看來上天也很眷顧他。”
岑崤摸了摸黎容的腦袋。
其實他明白,在人力無法改變現狀時,才會寄希望於上天眷顧。
黎容現在很需要某種眷顧的力量,因為他也有做不到的事。
接下來就是主持人介紹比賽規則,投票規則,然後選手上臺表演。
對流行歌曲,黎容和岑崤都沒什麼研究,更不懂為什麼臺下的女孩們喊的聲嘶力竭,但現場的氣氛確實不錯,在這樣的氣氛下,人很難想到除比賽以外的其他東西,巨大的音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