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黎容,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也買不起什麼禮物。”她說著,一抬胳膊,從手腕上卸下一枚翡翠鐲子,她舉著這枚鐲子,在燈光下晃了晃,陰陽怪氣道,“這鐲子也不值太多錢,不過拿去賣了,也能換個五十萬,拿著錢,離沅沅遠點吧,她值得更好的歸宿。”
宋母說罷,將鐲子直接扔到了黎容腿邊,鐲子彈了兩下,險些滑落地上。
宋沅沅立刻低下頭,挽著母親的胳膊,一語不發。
她心虛,但不後悔。
她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刻,這就是她要黎容來的唯一目的。
黎容周遭的氣氛突然壓抑的可怕,數雙憐憫,譏嘲,冰冷的眼神,在他身邊盤旋。
這一方小小的空間裡,只有他對面的岑崤在笑。
岑崤不知從哪裡摸來一塊打火機,將它當成把玩的玩具,他靠在沙發上,慵懶的翹著腿,用拇指撥開金屬蓋,再用食指扣上。
打火機在他手中發出“啪啪”的聲響,金屬外殼一下下摩擦過他的指腹,和秒針的節奏重合在一起。
他饒有興致的看向黎容的臉,靜靜的看著黎容表演。
這次他是完完全全的局外人,對宋母的暗示充耳不聞,對宋沅沅的邀請不屑一顧。
他只想知道,黎容到底想玩什麼把戲,想怎麼報復這一屋子的人。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點,由上至下,對黎容進行嚴苛的審判和排擠。
黎容腹背受敵,眾叛親離,然而岑崤只覺得,他剛睡醒後,臉頰紅撲撲的模樣,更加惹人憐愛。
其實,他只要來求他,他就會幫他。
他總會幫的。
黎容低頭望著地面,睫毛溫順的垂著,在眼瞼下方投下模糊的影子。
他的背有些瘦,低頭的那瞬,襯衫衣領下移,白皙的脖頸暴露在燈光下,側臉顯得孤獨又淒涼。
他沉默良久,就在宋母以為他還在對宋沅沅依依不捨時,黎容突然輕笑出聲。
他笑的很愉悅,以至於眉眼彎彎,連唇角都翹了起來,從岑崤的角度看,他睫毛纖長濃密,蘋果肌鼓鼓著,舌尖輕輕抵著整齊潔白的牙齒,難得一見的頑獰狡黠。
只是這笑聲雖然好聽,但在當下的場合,怎麼都有些格格不入。
宋母以為黎容被刺激的心理防線崩潰,瘋了。
她撇了撇沉默的岑崤,剛要繼續開口,突然聽到黎容深深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