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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的確給了他莫大的安慰,足以撫慰全部的傷痛和遺憾。
對的,死亡才不是結束,他和他父母,都不會放棄與命運抗爭。
他們只是在不同的戰場,但他們緊密相連。
岑崤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
“希望他們回去後,能提醒一下冷著小臉的某人,多對同桌笑笑,同桌愛你啊。”
這下黎容真的笑了,他眼睛彎成月牙,微微踮起腳,將微涼的唇貼在岑崤唇上。
含了一下柔軟的唇瓣,黎容抵著岑崤的鼻尖低喃:“同桌就知道欺負我,都不把班長放在眼裡,天天帶著藍樞那幫人找事。”
岑崤環住黎容的腰,呼吸撲在黎容的睫毛上:“把你放在心裡不就行了?”
夕陽墜入山林,霞光如潮汐漸漸褪去。
兩人並肩下山,沒有直接回市裡,而是去了開發區。
這幾天老太太天天十多個電話,催黎容儘快回去。
網路上的訊息傳播的很快,家裡那些親朋,自然也都知道了。
到了小區,黎容快步上了樓,岑崤倚著車身,在舒適的夜色裡靜靜等待。
連敲兩下,門一開,老太太便淚眼婆娑的撲了過來:“黎容!黎容你看到了嗎!你父母的事情平反了!”
老人頭髮花白,皺紋堆疊,此刻老淚縱橫,倒有一絲狼狽可憐。
她的腿腳不好,只是站著,就不住的打顫,她死死的攥住黎容的胳膊,嗓子裡發出陣陣痛苦的悲鳴。
黎容見過她太多面,高傲的,蠻不講理的,倚老賣老的,仗勢壓人的,市儈俗氣的。
他從來沒見過她委屈哀嚎的模樣,彷彿要把所有的不甘和憤懣哭出來,要把偽裝的冷靜和世俗擊碎。
這個年紀的人,除了求神拜佛,已經再提不起任何力氣,去追求真相和正義。
她當然痛苦,但為了苟延殘喘,她只能逃避痛苦。
終於有一天,老天開眼,讓光照進了這個家。
她當然要找最能共情她感受的黎容哭訴,只不過黎容在陵園哭了個夠,此刻已經不想哭了。
他撐著老太太,等她哭的頭暈缺氧,才將她扶到沙發上坐下。
親戚們抹著眼淚寬慰黎容:“容容,這下好了,你父母清白了,以後你可以光明正大了。”
“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終於有人為你父母正名了。”
“那天殺的鄭竹潘倒臺了,你們一家做善事,老天是看得到的。”
“你外婆這幾天都沒睡,盯著網上的訊息,生怕再出點什麼差錯,你怎麼才來?”
老太太雙眼渾濁發紅,她坐在沙發上,緊緊攥著黎容的手:“容容,壞人都抓進去了,都是那個素禾生物的鄭竹潘乾的,因為你父母阻擋了他的利益,網友都知道你父母是冤枉的了,你現在很開心吧,外婆也是……”
黎容望著那雙粗糙乾枯的手,眼瞼顫了顫,低聲道:“還不夠。”
老太太似乎沒聽清,帶著濃重的哭腔問了句:“什麼?”
黎容看向老太太哭的模糊的眼睛,目光陰冷:“現在還不夠,我會把甲可亭踢出市場,我要讓鄭竹潘親眼看著我摧毀他傾注了一輩子心血的地方。”
老太太被他的眼神嚇得哆嗦了一下,握著他手的力道不由放鬆:“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黎容平靜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老太太顫顫巍巍的指著黎容,瞳孔放大,喃喃道:“難不成…這一切都是你乾的?”
黎容扯了扯唇:“我爸爸的論文,鄭竹潘的倒臺,出來作證的蔣醉,何大勇,翟寧……你真的以為,正義會從天上掉下來嗎?”
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