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合適的解決辦法,卻不是黎容的。
果然,黎容笑了。
岑崤彷彿又看見了那天晚上,黎容手握利刃,刀鋒帶血的眼神。
他說他已經受夠了。
黎容微抬起頭,碎髮從他額前滑落,露出在日光照耀下,細膩如白瓷的側臉。
“十多年前的事情,不會在我這裡,再發生一遍,我不是我父母。”
長街裡是a市十分不起眼的老小區,小區沒有圍牆,而是用簡單的鐵欄杆圈起來。
小區一共只有四棟樓,風格還是四十年前的模樣,樓面上的大紅油漆斑駁褪色,褪色的地方還染上了黑黝黝的油煙。
各家的窗戶都是正方形的小格子,大概多年沒有清理過了,格子窗同樣黑黝黝的,不用裝窗簾也看不清裡面的模樣。
偶有幾扇窗戶出現了裂紋,裂紋上爬滿灰土,卻也不見人更換。
進小區的柏油路面也並不平坦,坑坑窪窪高低起伏,龜裂的痕跡由彎折的小區大門高低槓,一路蔓延至貼滿彩色小廣告的單元門口。
小區裡的違建情況十分嚴重,一層基本都被改建成了小商店,有賣水果的,賣蔬菜的,還有賣烤餅,豆漿,小籠包的。
天氣驟暖,蚊蟲復甦,小店面擺出來的水果周圍繞著幾隻無精打采的蒼蠅,地面常年瀰漫著一灘不知哪裡來的汙水,靠近一點,瓜果香氣裡還飄著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餿味兒。
a大附近大多是這幾年新建起來的學區房,高檔住宅,周邊還有兩個格外繁華熱鬧的購物廣場,裡面奢侈品大牌應有盡有。
這個老小區和周遭的設施放在一起,簡直格格不入,它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被圈在了學區內且交通便利。
週六一早,一層的店面早早拉開門簾營業,小區裡香氣四溢,熱氣瀰漫,本就黝黑的牆面上也覆蓋了一層白霧。
徐唐慧垂著一隻胳膊,只用另一隻手,艱難的將垃圾桶裡的破舊紙殼和殘留著液體的塑膠瓶子撿起來,揣在一個寫著化肥字樣的麻袋裡。
才撿了不到半麻袋,她的腰就有點受不了了,畢竟年紀大了,身體沒有年輕時那麼靈便,她直起身子,努力向後仰著,將手背在腰間,重重的的錘了錘。
但許是不小心扯到左手拉傷的肌肉,徐唐慧疼的皺起臉,稍稍提起左肩,緩了一會兒才將痛苦吞嚥下去。
看著化肥袋裡的破爛,大概也買不了多少錢,她輕嘆一口氣,撥弄一下稍微有些髮捲的短髮,抽了下鼻子。
這段時間她自然也哭過,但她早就知道,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哭帶不來任何幫助。
脆弱和委屈都是給自己看的,旁人不會多留一個眼神。
不過她也不覺得後悔。
她的一生都執拗於一件事情,從來沒想過放棄,別人覺得她較真,覺得她瘋了,覺得她精神不正常也無所謂,她過的是自己的日子,跟旁人無關。
所以哪怕再遭受一次十年前的事情,她也絕不會被打倒。
不過是再來一次,她早就被傷害的麻木了。
但是黎容不行,黎容還有美好光明的未來,還有遠大宏偉的夢想,還有爭取真相的決心,所以她絕不能做拖後腿的那個。
她願意耗盡自己最後的餘熱,為黎教授做不值一提的一點事情。
她不希望黎容來找自己,不希望黎容自責,她能幫的就到這裡了,她只能祈禱以後的路,如果黎容再遇到困難,還會有人像她一樣伸出援手。
想著想著,徐唐慧的眼眶又有點發熱,她深吸了一口氣,企圖將眼淚憋回去。
“慧姐,你手還沒好就先別幹了,我家有喝完的水瓶紙殼我送你家門口去。”
徐唐慧聽到有人跟她說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