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大。
藍樞經歷這種鎮痛,要幾年才能恢復元氣,自然不會有心情翻舊賬。
會長蔣鍾進六區之前是素禾生物的高層,這次他想必早就安排好了去處。
折騰了這一遭,也只剩下韓江盯上的梅江藥業這一個線索。
開完會,岑崤送走幾個隊員,讓他們試著聯絡這些被刪評的使用者,看還能不能要到證據。
而黎容在他交代任務的時候,一直專心致志的在茶室一樓貨架上挑選茶餅。
最後他買了一餅養胃的熟普,裝好袋子拎走。
走在回學校的路上,黎容問岑崤:“韓瀛的事你怎麼看?”
岑崤把他手裡的茶餅接過來,自己拎著,冷笑一聲:“那就要看韓江到底隱瞞了什麼了。”
黎容瞥了一眼被岑崤搶走的茶餅,還是繼續說正事:“如果不是重名,那韓江就是刻意抹除了韓瀛在a大上學的經歷,畢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如果不是耿安隨口提起,根本不會有人注意。”
況且談戀愛又不是什麼大事,有必要擦除痕跡嗎?
岑崤深以為然:“是啊,連我和簡復這一代的印象,都是韓江的兒子很早就出國了,一直沒怎麼回來。”
黎容仰頭看了看嫵媚的夕陽和流淌的紅霞,眸中含笑,意味深長道:“如果你今年沒考九區,那麼杜溟立就會是唯一的隊長,耿安自然而然就分到杜溟立的隊內,或許某一天,耿安也會跟杜溟立提起韓瀛和班花的事……”
他一直在想,韓江那麼小心謹慎的人,即便再信任杜溟立,也不至於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杜溟立面前。
所以杜溟立,是如何抓住韓江把柄的呢?
岑崤嗤笑:“那韓江應該慶幸我今年考了九區,被名牌的對手幹掉,總比被自己人背刺的好。”
黎容點到為止,接下來的事情,他和岑崤都心照不宣。
再順著這個話題聊下去,就要把上輩子的事聊出來了。
黎容盯著夕陽看了一會兒,眼睛被晃得發酸,他終於垂下眼,快走兩步背對著陽光,擋在岑崤面前,然後用膝蓋輕輕碰了碰那袋茶餅。
黎容歪著腦袋,雙臂環抱,假意嗔道:“真把我當小姑娘了,這麼輕飄飄的東西還用你拿。”
岑崤輕嘆,抬手攬過黎容的肩膀。
黎容踉蹌了一下,也沒掙扎,被岑崤按在了懷裡,那袋普洱茶就在他們腿邊晃晃蕩蕩。
岑崤嗅著他身上似有似無的柑普香,貼在他耳邊低聲道:“明明是把你當祖宗。”
(二更合一)
岑崤沒著急去梅江藥業實地考察,他也知道,藍樞內一定有梅江藥業的耳目,鬼眼組什麼時候去,誰去,梅江藥業都能提前知道,並消滅一切痕跡。
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他都在走訪那些被刪評的原合升受害者。
但因為學校課業的限制,他本人沒法走遠,只好拜託隊裡的五個人頻頻出差。
走訪過程很艱難,即便有簡復提供的地址和聯絡方式,但有些受害人已經去世,他們的抱怨,怒火,怨憤隨著生命一起消失在世界上,而網路刪除了他們最後的悲鳴。
有些早就搬離了原來的地方,想要再次尋找他們定居的位置,又是一陣奔波,況且鬼眼組這些年在韓江的領導下,越來越高高在上,與普通老百姓之間隔著天塹鴻溝,好多人根本沒聽說過藍樞九區,鬼眼組的名字,還以為他們是騙子,拒絕溝通。
也有的不願意再提起這件事,他們的親人已經離開,自己也了無牽掛,這些年勞心勞力,已經身心俱疲,所以不願意再為沒有好處的事情費神,至於那些仍然被矇在鼓裡的患者,他們管不了也不想管,窮則獨善其身,誰也不能要求誰站出來主持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