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有人質疑自己,於是條件反射的開始蒐羅論據支撐自己的論點。
“都說了她很可疑,她一個校外人士,還有校園卡,可以進圖書館可以登陸校園網那種。你說她一個擺攤的,要不是想偷東西,撿了學生的卡不掛失是什麼意思?本來微機室和圖書館就是盜竊事件高發的地方,a大的學生都是受過良好教育高素質的,誰稀罕偷東西,還不都是這些校外人士溜進來搞的鬼!”
崔明洋這話是聽他爸媽閒聊時說的,他自己也沒考證過,具體細節也不清楚,但是不妨礙他添油加醋言之鑿鑿的向黎容輸出,彷彿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已經一錘定音。
黎容知道,崔明洋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再往下問,崔明洋就要開始編了。
他面色凝重,直接扔下崔明洋回了座位。
黎容將保溫杯放在桌面上,閉上眼,沉默不語。
岑崤還從未見過黎容這樣的神色,剋制,壓抑,但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他伸手,扣住黎容的手背,低聲道:“冷靜。”
黎容感受到來自岑崤掌心的溫度,眼皮抖了抖,嘴唇微張,緩緩睜開眼睛。
他低頭,翻出手機,熟練的撥出那個連備註都沒有的號碼。
幾秒鐘後。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黎容舉著手機,抿了抿乾澀的唇,鬢角微微泛起了些薄汗。
為什麼這麼長時間聯絡不到?
為什麼跟別人說是回老家了?
慧姨現在怎麼樣?
不回簡訊,不接電話,是不想跟他扯上關係?
a大大張旗鼓的群發訊息提醒,到底是想給誰看的?
黎容腦子裡閃過很多念頭,他從來不怕思考,不怕抽絲剝繭,只不過關心則亂,他現在理不出頭緒。
岑崤看著那個號碼,問了一句:“是對你很重要的人?”
黎容輕輕點頭,語氣裡帶著濃濃的疲憊:“一個對我很好的長輩,大概被我牽連了。”
岑崤翻出自己的手機,照著黎容螢幕上的號碼撥了一遍,遞給黎容:“既然對你很好,應該是想拼盡全力保護你。”
黎容瞥了一眼岑崤的手機:“她可能把我拉黑了?”
黎容說著自己猜想的同時,也將號碼撥了出去。
果然,這次撥通了。
幾下嘟聲後,有一個帶著點口音的聲音謹慎問:“你好?”
黎容輕聲道:“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