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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擎臉上肌肉一抖,被他堵的啞口無言。
岑崤沒什麼小孩脾氣,站直身子,單手插在兜裡,問道:“有事?”
岑擎沉了沉氣,掃了一眼那在屋子裡上躥下跳了一整天的貓,這才質問岑崤:“你和黎容胡鬧的事整個商會都知道了,不是讓你離黎家的人遠一點?”
岑崤扯了扯唇,漫不經心道:“您這話不如先跟我媽說?”
岑擎再次沉默。
他要是能讓蕭沐然離姓黎的遠一點,他們家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
岑崤低頭,暼了一眼指尖不慎沾到的醬汁,客氣道:“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岑擎見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突然拔高了音量:“你對那個黎容到底是什麼態度,你是恨他,還是想幫他。”
岑崤手指一頓,緩慢掀起眼皮,盯著岑擎,饒有興致道:“我倒是也想知道,您在黎清立這件事上,是正面,還是反面。”
岑擎吞嚥了口唾沫,稍有些鬆弛的眼皮抖了一下,沒有回答岑崤的問題。
岑崤就好像一道密不透風的牆,沉穩,安靜,無法窺探。
他已經很難看清兒子的真實意圖了。
岑擎擺了擺手:“算了,等你再成熟一點就知道什麼叫利害取捨,身不由己。既然你已經答應考九區,就要清楚,九區實習生的考試難度遠在三區之上,你今年要高考,恐怕沒時間,等你上大一,先來三區實習,我給你安排了特訓課程,爭取你能在大二之前,透過九區的考試。”
“那倒不用了。”岑崤直接駁回了岑擎為他精心安排的學習計劃,“大概楊芬芳沒通知你,我已經向a中申請了學生證明,郵寄給了九區招聘組。”
九區考核沒有年齡限制,只要年滿十八歲,都可以報考。
岑擎一皺眉:“你開什麼玩笑,一個高中畢業生去考九區,你以為九區的考試是鬧著玩的?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a大的學生陪跑,又有多少已經在藍樞八區工作多年的人落榜?九區要是那麼好進,鬼眼組也不至於讓人頭疼了。”
岑崤勾唇,輕描淡寫道:“對我來說,就是鬧著玩的。”
週日,黎容將鑰匙交給了法院,然後將房子裡的七八個箱子搬進了金盃車。
站在院子裡,他扭回頭,重新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房子。
它就在那裡,好像什麼都沒變,又好像已經面目全非。
好在他並不是容易觸景生情的人,黎容平靜的收回目光,裹緊外衣,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金盃車是林溱家的,他看見了簡復的朋友圈吐槽,才知道黎容要搬家。
一想到自己昨天沒來幫忙,林溱愧疚萬分,今天執意把家裡進貨的金盃開出來,幫黎容省搬家費。
金盃車由司機師傅開,岑崤開著自己的車慢悠悠跟著。
照例是黎容坐在副駕,簡復和林溱坐後面。
簡復扒著黎容的座椅靠背,探過頭去,小聲問道:“我說,你就這麼走了?”
黎容正閉目養神,聞言掀起眼皮,若有所思道:“其實把桌子椅子床板賣個二手換點錢也不是不行,就是時間太短了,買家不好聯絡。”
他還真想過,因為他覺得法院回收拍賣後,願意買的人也不會要他留下的傢俱。
簡復滿臉寫著一言難盡:“……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冷血,你多少哭一下意思意思。”
他昨天光是觸到一點黑暗邊緣,就憋屈好久,特別想問他爸媽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內情,但話到嘴邊又讓他咽回去了。
在他父母眼裡,黎容就是個外人,萬一藍樞內部也跟這事兒有關,他父母不一定會幫忙出頭,他要是一時不慎洩露了黎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