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新聞他上一世全部聽過一遍了,現在對他早就沒有了第一次那種衝擊力。
相比之下,他覺得自己的肚子更需要滿足。
電視裡,記者還欲喋喋不休,但剛說了個黎字,電視機蹙然黑屏,全部聲音和畫面都消失了。
岑崤用完遙控器,目光轉向剛才調臺的幾個人,一語不發。
那幾人也不吃飯了,怯生生的回望岑崤,忐忑刻在了腦門上。
岑崤眼底陰沉,嗤笑一聲,手腕一翻,將遙控器扔在了他們桌面上。
食堂桌子是空心的,遙控器砸上去,“砰”的一聲,驚的周圍幾桌的人一抖。
岑崤也不管引起什麼風波,端著剛做好的炒河粉和雞蛋羹回了座位。
他走之後,一直沒人再敢把電視開啟,大家悶頭吃飯,也不往黎容這邊看了。
倒是林溱憤憤不平:“這記者就是故意帶節奏,捐款不是做好事嗎,每年都捐不更說明是好人了嗎,結果他找一群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市民引導陰謀論,把大家的想法給帶偏了。”
岑崤正好回來,將炒河粉和雞蛋羹擺在黎容面前。
雞蛋羹是淺黃色的,很嫩,表面浮著一層蔥花,炒河粉更是油光鮮亮,裡面添了全部的配料,裝了滿滿一大盤。
黎容看見岑崤關電視,也看見岑崤扔遙控器了,他能感覺到,岑崤有點不悅。
岑崤為了降低他的關注度,辛辛苦苦排了四十分鐘的隊,結果前功盡棄,還是讓他成了眾矢之的。
黎容揉了揉乾癟的胃,對著炒河粉砸吧嘴:“餓死我了”,嘟囔完,他抬起桃花眼,笑盈盈的看著岑崤,輕聲問,“你是不是也餓壞了?”
岑崤分明還有點不痛快,聽著黎容的軟聲軟語,他也只是稍微斂眉,坐在了黎容對面:“我不餓。”
林溱看不得黎容淡定的接受一切,氣道:“簡直邏輯不通,照他們說的,捐款是錯的,難不成不捐才是對的?真想問問那些人,他們有沒有捐過十萬塊錢。”
黎容滿足的嗅著炒河粉的香味,心中也不免暗暗嘆氣。
林溱到底還是年輕,情緒這麼容易被挑撥,怪不得後來在跟無良公司的博弈裡吃了大虧。
反倒是簡復這個對黎容沒太多好感的人,對新聞最冷靜。
他咬著筷子尖,凝眉思索片刻,自言自語:“我怎麼覺得這家媒體名字那麼眼熟呢?我肯定在哪兒見過,應該是去一區閒逛的時候,寫什麼來著?”
他不像岑崤和父母之間那麼涇渭分明,他家庭關係挺和諧,從小就愛往一區跑,以前因為他是小孩,一區那些叔叔伯伯也不太避著他,他偶爾能看到一些資料,等到確定了特殊招收名額,一區對他的限制就更松,他閒來沒事,看些有的沒的八卦。
這家媒體一定是他無聊瞎看的時候掃過的,但他既然沒有太深的印象,就說明這家媒體的承辦人他不認識。
簡復想不起來暫時也不為難自己,他輕哼:“這煽動輿論顛倒黑白的心思真是昭然若揭了,恨不得把黎清立和顧濃打得一無是處,沒有一點正面形象。”
岑崤用筷子敲了敲桌面,打斷簡復的話:“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