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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時候他還沒學會開槍,錯失了時機,被岑崤劈手奪了過去。
他也是無意中發現,如果他傷害自己,岑崤反倒會稍微讓步。
那次他的專案組研製出一種快速凝血劑,是給天生帶有凝血障礙的患者準備的。
這藥做成了噴霧狀,便於攜帶,患者突發意外,可以緊急止血,止血效果甚至要比常人的血小板更強。
作為專案組的一員,黎容打算先在自己身上試一試。
他那天正和岑崤冷戰,所以也懶得解釋,他坐在臥室裡,舉著刀,一臉冷靜的劃破了自己的手臂。
然後,他
打過了針,燒算是退下去了,但身體還是虛的厲害,黎容下床走路的時候,小腿都是輕微打顫的。
這病秧子身體,也不知道哪天能恢復。
黎容又請了兩天的假。
他強忍著難受,把論文修改了兩遍,又重新調整了格式。
好在黎清立留下的手稿已經足夠詳細,而他擁有超越現在科技水平六年的記憶,這篇文章不算難寫。
確認沒有疏漏,黎容將攤了一桌子的稿紙小心翼翼的收好,將書房裡的牛皮紙袋取來,準備一起裝回去。
別看黎清立的手稿寫的龍飛鳳舞,但他的檔案都整理的很有條理,可惜執法人員不懂得珍惜,把所有稿紙都弄亂了。
黎容耐心的調整正反順序,把它們重新排列好,正準備一起裝回去。
他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黎容皺了皺眉,重新捏了一下稿紙,又端在手裡試探了下重量。
他雖然沒有黎清立這種手寫癖好,但從小看到大,對黎清立常用的稿紙已經很熟悉了。
這一沓整合起來似乎有點薄了,重量也偏輕。
黎容重新拿起稿紙,將翻頁處對著窗外的陽光,仔細端詳了片刻,好像確實是少了十多頁。
殘留的淡粉色薄膠可以清楚的看到撕扯的痕跡,但或許是黎清立寫的有錯誤,自己扯下去碎掉了。
黎容出神片刻,沒有什麼頭緒,只好又將剩下的稿紙揣回牛皮紙袋。
正值午後陽光和煦,空氣溫暖,黎容拿著u盤,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出了門。
有了岑崤的贊助,他總算不用擠公交車,可以隨時打車了。
岑崤給他轉了十萬塊錢。
曾經他恨不得跟岑崤的每一分錢都切割乾淨,他有家世門第帶來的清高,有紅娑知識分子對藍樞一貫的偏見,他和黎清立一樣,走正統路線,想法始終束之高閣,不接地氣,然後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他不得不承認,像岑崤這種混邪,才能在一潭渾水裡遊刃有餘。
好在他是個聰明人,吃了教訓就會長記性。
黎容靠在副駕駛,扭頭望著窗外,隨口囑咐道:“走東南門,從停車場可以直接開進校園裡,沒人攔著。”
司機師傅詫異的暼了他一眼:“看你模樣還是個高中生吧,對a大這麼熟悉?”
黎容:“嗯,我爸媽曾經在這教過課。”
司機:“噢,了不起,教授啊。”
黎容輕笑,舔了舔發涼發乾的唇,淡淡道:“教授有什麼了不起的。”
司機:“搞科研的,造福百姓,值得尊重。”
黎容若有所思,笑意稍斂:“這段時間不是有教授出事了,鬧的還挺大的。”
司機靈光一現,趕忙豎起食指,在腦袋邊快速晃了晃,一遍皺眉一邊唸叨:“啊對對對,那個姓黎的教授,哎呀害群之馬唄真不是個東西,把我們納稅人交的錢都偷去自己公司了,住別墅,開豪車,結果三年都沒研究出來那個藥,之前天天上節目,接受採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