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一片,少年的骨骼輪廓纖細秀挺,雖然精瘦但肌肉紋理流暢,鎖骨隨著他歪頭的動作顯得明晰許多,久未見光的小臂內側隱約能看清血管的紋路。
他坦蕩的,反倒讓岑崤開始心虛。
岑崤的眼神幾乎無法離開黎容露出的肩頭,就連肩頭的傷,都讓這個人顯得更脆弱美麗。
空蕩蕩的教室裡,只剩下黎容並不平穩的呼吸聲,隨著呼吸,纖細的鎖骨在岑崤眼皮底下一起一伏。
“你貼不貼,凍死我了。”黎容低聲嘟囔。
“別動。”
岑崤並不溫柔的撕扯開膏藥的包裝袋,從裡面抽出一片,撕掉保護膜。
濃郁的藥香很快蔓延至周遭的空氣中,黎容離膏藥最近,被藥味刺激的眼眶發熱。
岑崤將膏藥貼在黎容青紫的肩頭。
他的手指甚至比黎容的面板還熱,指紋擦過面板,黎容覺得神經像是被燙了一樣,繃的更緊了。
岑崤貼完了,他就立刻把衣服拉了上去。
只不過沒空整理,衣服皺皺巴巴堆在領口,反倒像剛剛做過什麼一樣。
他尚且有某些不合時宜的聯想,岑崤必然也有。
氣氛挺尷尬的。
黎容仰頭望著天花板,沒話找話:“忘了跟你說,你和簡復出去那會兒,楊芬芳進來說要開家長會,你……不想開趁早請假。”
岑崤家裡一向是請假的,黎容跟他同班兩年多,就沒見岑會長和蕭女士來參加過一次家長會。
還是黎教授和顧教授平易近人,常常積極配合老師工作,每次不管多忙,都不會錯過他的家長會。
只不過這次,必然要錯過了。
岑崤看著他茫然的表情,幾乎忍不住要撫摸他的後背。
這段時間,別看黎容處處示弱,時時帶笑,但岑崤能看出來,他心裡算計的清楚,只要能達到目的,他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必要時,鋒利的刀刃同樣可以刺向岑崤。
即便如此,在他偶爾露出這種迷路的貓科動物的神情時,岑崤還是下意識惻隱。
“黎容。”岑崤的手在他背上停頓片刻,最終還是收了回去,低低叫了他一聲。
“嗯?”黎容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個字。
“誰說你形單影隻,沒處嬌貴了。”岑崤沉聲問他。
明明他想要的,他最終都滿足了。
黎容回過神,遲愣幾秒才想起來,這是他剛才隨便吐槽的話。
他抬眸盯著岑崤,舌頭輕輕掃過平整的齒尖,澄澈明亮的眼中掠過一絲狡黠。
他懶洋洋的往後一靠,也不管左肩的外套是不是又順著手臂滑了下去。
“你就該對我好一點,你欠我的。”
【宋沅沅:黎容,你怎麼不回我訊息?】
【宋沅沅:週末就是我的生日會了,你一定要來,我等你。】
【宋沅沅:還記得去年我們在雲頂咖啡廳一起看星星嗎?】
黎容現在的手機裡,還有他和宋沅沅的全部聊天記錄。
現在的宋沅沅,還不至於指著他的鼻子,歇斯底里的咒罵他去死。
他們真正撕破臉皮是在大學畢業一年後。
宋沅沅去岑崤家獻殷勤,帶了親手做的荔枝慕斯,敲了半天門不開,就在她失落至極準備離開時,看到了拉開門的黎容。
黎容穿著只有在實驗室才會換上的白色實驗服,寬鬆肥大的袖子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白淨細長的胳膊。
他髮絲濡溼,黏在耳際,眉頭不耐煩的蹙著,眸中是快要結凍的寒意。
“都說了快遞不用敲……”
兩人對視,相顧無言。
宋沅沅眼尖,看到了半掩在實驗服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