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自己被忽視了,而且被忽視的徹徹底底。
她想插話,但似乎完全沒有插話的餘地。
還是黎容先注意到她,可惜剛一注意就是委婉的逐客令。
黎容:“老師,這麼晚了,您還得回家照顧孩子,有岑崤陪我就行了,醫藥費我微信轉給您。”
楊芬芳想推脫一下,黎容就衝岑崤說:“我想單獨求你件事。”
楊芬芳:“……那老師就先回去了,有事打電話。”
等楊芬芳從急診離開,黎容還未開口,先是劇烈的咳嗽半晌,他咳的真情實感,扶著床邊,眼眶溼潤,好像要把肺給咳出來。
岑崤盯著他凸起的肩胛骨,很想摸摸那單薄的背。
那背隨著咳聲一起一伏,像沙暴中顫抖的白楊樹,明知道那樹就生長在沙漠裡,最適應惡劣的環境,明知道這點風雨不足以將它折斷,卻難免會產生憐惜。
黎容說話斷斷續續:“調查組…沒收我爸的電腦,能不能幫我盯…兩個月?”
他那篇論文不敢貿然投國內的期刊,他不知道審稿人是誰,不知道審稿人看見黎清立的名字敢不敢給過,更不知道李白守,或者說背後的人的手,到底伸到了多遠。
他要投的《fro zero》需要至少十週才能刊登出來,未免夜長夢多,他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現在他身邊有人脈盯住紅娑的,只有身為商會會長的岑崤的父親岑擎。
岑崤:“為什麼?”
黎容沒打算說謊,他一邊用手順著胸口,一邊誠懇的望著岑崤:“那裡有一些沒發表過的資料,他們同研究所有人惦記上了,你爸肯定也不希望將來紅娑研究出賺大錢的東西削弱聯合商會的勢力吧。”
岑崤平靜道:“你知道我得去求岑擎。”
黎容:“知道。”
他知道現在的岑崤還沒有動用商會資源的許可權,他更知道岑崤和父母的關係不好,未來更是撕裂的徹底,讓岑崤去求岑擎,的確很難。
岑崤笑了:“我就說,怎麼在家裡一天,就病的這麼嚴重。”
黎容的眼瞼不自覺顫了顫。
上一世,他反抗過岑崤很多次,關係激化最嚴重的一次就是宋沅沅跟岑崤公開表白那晚,他直接用槍抵著岑崤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