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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輸吧,你贏不了我。”
杜溟立露出一個毫不氣定神閒的笑:“你在開玩笑?”
岑崤輕點了下頭,並不打算給杜溟立更多恢復的時間,他相信杜溟立的疲勞只會比他更重。
他快速朝杜溟立猛撲,然而就在他快要逼近杜溟立身側時,杜溟立突然道:“你為什麼對我有敵意?”
岑崤眉頭一蹙,顯然杜溟立的話對他有影響,他的攻勢也變慢了。
杜溟立緊接著道:“我們明明沒有交集,但你厭惡我。”
“廢話那麼多。”岑崤冷著臉,打算一擊將杜溟立逼出邊界。
就在他說話分散精力的一瞬,杜溟立一抖手,猛地從兜裡抽出柄小刀,向岑崤胸口扎去。
格鬥測試是允許帶工具的,只是這些工具都是用特殊塑膠做的,上面塗了顏料,只會在人身上留下印記,不會造成致命的傷害。
杜溟立比賽前左挑右選,選了最普通的小刀。
他相信岑崤也自有準備,只是先拿出工具的他,其實已經落敗一程了。
不過他是唯結果論,只要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就好。
岑崤見塑膠刀鋒逼近自己胸口,沒有驚慌,反而微不可見的扯了下唇。
他掌心一翻,不知何時,手裡也出現一柄彈簧刀,一道白光猝然撕裂空氣,不多不少,正好停在杜溟立胸口。
熒光粉自塑膠刀鋒上抖落,黏在杜溟立胸前的紐扣上。
紐扣下方,正對著心臟的位置。
“贏了!”
“這是在幹什麼?居然不躲!”
“要是現實情況,傷了敵人自己也會受傷,不過這是考試,考試規則就是碰到致命部位就輸,沒毛病!”
……
周圍觀戰的考生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向岑崤投來了羨慕的眼光。
杜溟立臉色一變,手臂僵持在半空中,赫然睜大眼睛,不知該作何反應。
岑崤的個子比他高,手臂自然也比他長,兩人同時向對方致命處攻擊,岑崤要比他更佔優勢。
比如現在。
那枚紐扣上已經沾了染料,而他的刀尖距離岑崤的胸口,還有三厘米的距離。
差一點。
就差一點。
明明是他先動手,但岑崤體力更好,動作更快,手臂也更長,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岑崤顯然已經猜出他要用工具,在預判下,有無數種躲避反擊的方式,可岑崤就這麼不躲不閃,硬是靠身體素質贏了他。
三厘米的差距,赤裸裸的擺在了他面前,彷彿無聲的羞辱。
這甚至不能說明他的格鬥水平比岑崤差,他需要怨恨的,只能是天生的因素。
但天生差距本就無從改變,岑崤似乎是在明目張膽的告訴他——
你天生,就比我差一點。
監督員介入,從中間將兩人分開。
勝負已分,岑崤將獲得第三場考試的最高分,滿分十分。
杜溟立還沒回過神來,他僵硬的攥著塑膠刀具,以至於監督員硬是拽了兩下,才從他手中取下。
岑崤臉上沒什麼情緒,似乎並不覺得拿了滿分是多麼值得興奮的事。
他手腕一翻,將塑膠刀交給監督員,然後頂著聚集而來的目光,一臉平靜的朝外場走去。
就好像,他本知道這個結果。
接下來就是簡單的登記,取個人物品,處理傷處,按次序離開考場。
一切結束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天沉的徹底,但天空上方卻並不單調。
深不見底的夜色裡,墜著一彎清月,靜謐的,潔白的,在夏風的侵染下,帶著絲溫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