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姜箏的父母甘願違反規定,私自給姜箏做了流產手術,還悄悄儲存了胚胎。
但他最沒有想到的,是岑崤可以為了黎清立事件做到這個地步。
他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岑崤是同情心氾濫,突然要為十多年前的姜箏和被誣陷的徐唐慧主持正義。
岑崤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為了替黎容報仇。
報九區裝聾作啞,不為黎家發聲正名的仇。
報韓江夥同劉檀芝,落井下石操縱輿論的仇。
他提防過岑崤,打壓過岑崤,刻意扶持岑崤的競爭對手,可他失敗了。
九區的規則就是能者居之,成王敗寇,他本應無話可說,畢竟他當年上位的時候,也並不愛聽前任組長的失敗感言。
但真到了這一步,他發現,他有太多話憋不住想說,想發洩,他還是變成了他當初厭煩的人。
“都說黎容投靠了高塔小組,你和黎容鬧掰了,我一直不信,其實你們根本就是在演戲,演給紅娑研究院看,演給你們的敵人看。”
韓江轉過臉來,目光銳利的盯著岑崤,他的眼神依舊有力,只是平白少了幾分底氣。
岑崤不承認也不否認,更沒有躲開韓江的眼神。
他和當初的韓江一樣,並不願意聽失敗者的嘮叨。
韓江卻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可是我不明白,你怎麼就這麼急?你捏著我的把柄,隨時可以取代我,但現在根本不是好時機。你太年輕,九區有的是人不服你,你的前輩和對手們虎視眈眈,你身邊虎狼環伺,你又有多少精力,可以承擔鬼眼組的責任?”
岑崤嗤笑出聲,漫不經心道:“你比我爹管的都多。”
這套說辭,岑擎還真的跟他說過,不過他並不在意。
韓江眯了眯眼:“你別告訴我,你這麼做,只是因為我讓劉檀芝對黎容出手了。”
岑崤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眼神中隱約露出些冷意:“我這麼做,當然是因為你對黎容出手了。”
韓江怔了一瞬,隨後誇張的笑了起來,眼中帶著恨意和失望:“劉檀芝的媒體賬號是攻擊黎容了,但輿論早就被你們掌控,這件事並沒有對黎容造成什麼傷害。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我以為你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沒想到只是個頭腦發熱的工具!”
韓江並不知道岑崤和黎容的關係,他只當黎容用友情作餌,讓岑崤成了可以利用的刀。
岑崤並不會被韓江激怒,反而嘲諷的笑了笑:“你難道就不是張昭和的工具?”
韓江在與姜箏對峙的時候,岑崤已經梳理出了十多年前那件事的真相。
那天晚上,去過實驗室的,除了小情侶韓瀛姜箏,管理員徐唐慧,還有不知有何目的的張昭和。
張昭和是眼睜睜看著韓瀛從實驗室裡跑了出去,徐唐慧慌慌張張的在後面追。
徐唐慧不認識韓瀛,張昭和卻認得。
張昭和回到a大這些年,把很多關係梳理的清清楚楚,他不知道自己何時能夠報仇,也不知道怎樣才能一步步爬上去,但他一直在做準備,從沒有放棄。
看到韓瀛的那一刻,張昭和突然靈光一現,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沒有指認韓瀛,反而第一時間去保衛處截掉了監控,私自存留。
一看走廊監控錄影中出現的一男一女,張昭和就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知道以徐唐慧的腳程,必然追不上韓瀛,但韓瀛做了這種事,肯定也不敢跟韓江講。
張昭和便藉著這個時間差,率先找到韓瀛,與韓瀛商量了一個可以脫罪又不給家族丟臉的辦法。
這個辦法,自然就是陷害徐唐慧。
韓瀛當時六神無主,能得一個人幫自己脫困,也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