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耳聞,這件事,也在他現在任教的國家引起了軒然大波。
黎清立是有相當學術地位的科學家,在世界上亦是,他的那篇假說,已經被很多論文引用,不僅紅娑研究院在加班加點的研究,國外很多機構也在做。
徐緯得知黎清立顧濃的冤屈被洗清,律因絮重新被認可,他的第一反應,是釋懷。
積壓在心底近兩年的大石,終於無聲無息的碎裂了,他可以放過自己,不再自我折磨。
但同時,他對黎容的心情也很複雜。
他斷送了國內的前途,只能在異國他鄉謀生,全部是拜黎容所賜。
黎容當年口口聲聲說是他將那篇假說整理好的,這簡直是顛倒黑白。
可他百口莫辯,因為黃百康的證詞和黎容對上了,而且不會有人相信,黎容一個高中生能自行投稿那篇假說。
他徐緯,是生化院教授,精通相關知識,曾受過黎清立的恩惠,幫助黎容合情合理。
可笑的是,所有人都覺得合情合理,但他卻並不是在幫黎容,而是在害他。
所以,時至今日,他也恨不起來黎容。
徐緯語氣疏離:“我們從未見過,不知道你為什麼給我打電話,我們有時差,這個時間,我該睡覺了。”
黎容一笑:“徐教授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要打啞謎了。”
徐緯聽他這麼說,就知道,這次素禾生物倒臺,也和黎容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如果他第一次見識黎容的這一面,或許他也不會相信,一個剛上大學的學生,能完成這一系列計劃。
但他自己親歷了一年前的種種,他知道這個學生是很可怕的。
這個學生可以引而不發,順勢而為,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一個光鮮亮麗的教授掃地出門。
徐緯終於問出了那個幾乎已經有了答案的問題,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沉重道:“你父親的假說,是你整理發表的對嗎?”
事到如今,黎容也沒有必要隱瞞,他雲淡風輕道:“當然,不是我,還能是誰。”
徐緯深深皺起眉頭,語氣有些急惱:“你怎麼可能?那可是……”
那可是紅娑研究院名譽教授的最新研究成果,拿給一般的研究員看,都不一定能看得懂,更不用說還要將零碎的思路串聯起來,整合成邏輯閉環理論可行的假說,再透過審稿人的意見反饋。
哪怕這件事真的交給他做,他都需要好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