渦。
雖然這個夢很美,但他必須清醒的面對現實。
他對黎容愛入骨髓,不知該如何是好,可黎容並不愛他。
黎容哪怕死,也不會帶上他一起。
那麼高傲的一個人,怎麼會在死前的最後一秒不忍孤單祈求垂憐呢?
除非,這個簡訊並不是黎容發出的。
警察卻只能根據這一條線索展開調查。
作為一個年紀輕輕就成就不俗的天之驕子,黎容自殺簡直是天妒英才。
那麼讓這個英才不堪重負決定去死的,一定是無法解決的重擔。
岑崤和黎容的相知相識被挖了個乾淨。
其實岑崤根本沒想隱瞞,曾經他為了保護黎容,不讓黎容捲進藍樞和紅娑利益鬥爭的漩渦,從不承認自己對黎容的感情。
但現在黎容已經離開,他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警方從黎容的就診記錄,師友口述,走訪詢問分析得出,黎容在父母出事後,始終承受著極大的心理壓力,日積月累,他的精神早已經不堪重負,而岑崤的出現,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在抑鬱的困擾下,走向了極端。
這一切都合情合理無懈可擊,除了那個簡訊。
岑崤甚至想欺騙自己,那條簡訊就是黎容發給他的,他想和他一起走。
可惜黎容不會。
那麼發這條簡訊的人,分明知道他對黎容的感情。
那人擔心他成為威脅,想讓他揹負愧疚,跟黎容一起死。
查到九區只是時間問題,畢竟他能透過簡復調動藍樞一區的所有資源。
所以岑崤就來了。
杜溟立並沒否認,他只是輕輕嘆息一聲:“看來你還是沒有愛他愛到可以跟他一起死。”
他根據自己收集到的情報,認為岑崤是能做出這種事的。
不過岑崤沒這麼做也好,說明岑崤足夠冷靜。
杜溟立看向岑崤,他其實很想微笑,因為這是他最熟悉的表情了,但他現在並不想刺激岑崤,所以只是溫和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簡訊不是我親手發的,相關技術也在國外,就是追查下來,也查不到我頭上。”
他說的是事實,在鬼眼組多年,他當然知道該怎麼讓自己清清白白。
“我想知道原因。”岑崤並沒有被杜溟立的自信激怒,他的語氣依舊很平淡,彷彿黎容被害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杜溟立雙手撐在桌面上,站起身來,一下子,他的上半身全部隱在了陰影中。
“如果我說,我是為了大局呢?”
杜溟立的表情很無奈,但對於自己給出的答案,他沒有一絲愧疚。
他就那麼理直氣壯的站在陽光的陰影裡,發黑的面板上帶著這個年紀難得出現的油脂。
他說的確實是實話,他與黎容無冤無仇。
岑崤扯唇笑了笑,只是笑是無聲的,他的表情還算輕鬆自如:“韓江告訴過你什麼?”
杜溟立緩緩搖頭,手指在光滑乾淨的木質桌面上輕輕拂過:“你想錯了,我和韓江不是一種人,韓江只會為了自己的私利做事,而我是為了大局,只不過我們恰巧在同一件事上有了相同的態度,讓你以為我繼承了他的意志。”
岑崤臉上的笑寡淡起來,聲音也不由得放大,他沉聲質問:“你為的是誰的大局?”
杜溟立繃起臉,雙臂發力,骨節發白,義正辭嚴道:“當然是社會的大局,大多數人的大局!岑崤,或許我應該叫一聲副會長,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你們這種紈絝子弟不一樣,我杜溟立進入九區,一路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為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整個社會!”
岑崤已經很久沒聽到這種理直氣壯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