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不想聽人提起以前的事,尤其是說他是寒陌的師父。
他能教出這麼糟心的徒弟,也算是遭了天譴了。
言易冰捏著那把小金槍,慢悠悠的從樓梯上走下去。
純金的槍桿握在掌心,光澤細膩,壓得心口都沉甸甸的。
言易冰站在臺階上,目光一垂,看見了寒陌。
少年人長得是快。
才兩年,已經比他高半個頭了。
十九歲,不知道還會不會再長,再長就要超一米九了,女朋友都不好找。
言易冰胡思亂想。
不過。
寒陌話少,人也冷,眸色漆黑,眉眼帶著野性。
臉上稚氣褪去,有種不易接近的凌厲的壓迫感。
這樣的長相這樣的性格,反倒很受現在的小姑娘喜歡,寒陌微博粉絲漲的都比他快了。
讓人略有些羨慕。
程斌小聲喊道:“冰神......”
言易冰穩了穩心神,他走過去拍了拍程斌的肩膀,輕聲安撫道:“吵什麼。”
寒陌的眼瞼一挑,目光落在言易冰搭在程斌肩膀的那隻手上。
他的手指虛虛搭著,指骨微微翹起,指縫之間細白的嫩肉若隱若現。
看了兩秒,寒陌喉結一滾,輕嗤了一聲。
“看來不管冰神多麼道貌岸然,身邊總有一群舔狗圍著。”
宋棠額頭青筋一跳,冷言冷語道:“寒神是忘了自己跪在隊長面前,被趕出zero的模樣?”
言易冰一攔宋棠。
翻舊賬就沒意思了。
他抬起左手,指尖勾著那柄小金槍,遞到寒陌身前。
淺淺的眼皮一掀,言易冰淡漠的衝寒陌道:“給你,拿了走吧。”
寒陌目光微垂,不經意看到了言易冰左手那道劃痕。
傷口已經結痂,痂旁邊是淺粉色的皮肉,靜靜的橫亙在腕骨邊。
埋在輕描淡寫的紅痕之下,不知是多深的傷口。
明明是那麼寶貴的雙手......
寒陌眼神深沉了幾分。
言易冰挑眉,隨即莞爾一笑:“等著第二次被我趕出去?”
寒陌斂起情緒,伸手把小金槍接了過來。
槍桿表面光滑細膩,尚帶著言易冰掌心的溫度。
這溫度裡,飄著輕淺的蘆薈香。
不膩,清新的很。
寒陌勾著扳機,將小金槍在食指上轉了轉,隨即握在掌心,不露聲色的收起來。
他上前一步,垂眸,居高臨下的一掃,眼神輕佻的掠過言易冰的耳垂。
他聲音壓低,戲謔道:“簡訊都收到了,師父不叫我一聲老公?”
基地大廳安靜的很,周圍人都聽得到。
言易冰凝固了。
整個基地都凝固了。
誰都不敢相信,那個一本正經冷淡的要死的寒神能說出這種玩笑話。
半晌,言易冰耳根逐漸升溫,陽光灑在薄薄的耳垂,照出難堪的粉紅色。
言易冰咬牙切齒:“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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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易冰:狗崽子。
寒陌:嗯。
言易冰:白眼狼。
寒陌:嗯。
言易冰:你...咬這兒幹嘛!
寒陌:吃奶,長身體。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