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輕咳了一聲,解釋道:“少督軍平時幾乎不喝酒,哪怕督軍要求, 他也只是小小的抿一口,從未破戒。”
姜逢木點點頭:“我倒是知道他不喝酒,他一向自律,又十分鐘愛槍支, 對自己要求很嚴格。”
起碼在莫家村的時候是的,除了生日那天,他從來不曾打破自己的生物鐘。
褚沅辰的意識已經恍惚了,哪怕他能聽到陳默和姜逢木的對話,卻也反應不過來在說什麼。
陳默嘆息了一聲:“少督軍不喜歡酒,是有別的原因。”
姜逢木一怔:“什麼原因?”
褚沅辰依舊麻木的靠在她身邊,若是能理解陳默在說什麼,他早就打斷這段對話了。
陳默道:“當年少督軍還小,督軍夫人...曾經的督軍夫人突發疾病,半夜在床上喘不上氣,發不出聲音,但那天督軍喝的爛醉,對身邊人的異樣毫無察覺,督軍夫人掙扎著爬到了門口,後來實在沒了力氣。
第二天早晨,少督軍去找媽媽的時候,督軍夫人的身體已經涼了,而督軍還在床上酣睡,幾個月之後,督軍就娶了現在的這位夫人,原來是他的秘書。
姜小姐,我看得出來少督軍對您情深義重,但之前也的確多有得罪,雖然我不知道具體原因是什麼,但或許是因為他珍惜的人格外容易失去,所以變得有些偏激吧。”
姜逢木眼眶發熱,疼的渾身一抖。
本來以為流放莫家村已經到極限了,沒想到在遇到她之前還有這麼狗血的劇情!
去他的後媽作者,這麼虐我男人!
剛剛告辭離開姜公館的濮惠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濮川緊張道:“是不是穿的少了,早就告訴你不要為了好看少穿。”
濮惠無所謂的擺擺手:“要想有風度,就不能考慮溫度。”
濮川無奈:“你總是這麼多歪理,日後去長陵上課可不能這樣,你是要做老師的人。”
濮惠敷衍道:“知道啦知道啦,我肯定會教的特別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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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粘連,天色陰沉,姜公館通往軍部的路上,零星有幾盞閃爍的小燈,石板地凍了一層凹凸不平的堅冰,車輪壓在地上發出吱吱呦呦的響聲。
車上的人也跟著東倒西晃,晃的胃裡一陣陣翻騰。
忍耐了一陣子,車子停在了軍部裡面。
陳默將車門推開,快速拉開後座的門,幫著姜逢木把褚沅辰扶上了樓。
褚沅辰腳步虛浮,眼皮幾乎都掙不開,但依然脊背挺直,保持著昂首挺胸的習慣。
將他放到辦公室後的小床上,床板發出咯吱的一聲。
姜逢木長出了一口氣,環視了一圈他睡得簡陋的地方。
“他就這麼常年睡在辦公室也不是回事。”
陳默頷首:“少督軍一忙起來就廢寢忘食,根本連睡覺都顧不上,更何況那個家他並不想回去,裡面不好的回憶太多。”
姜逢木坐在褚沅辰身側,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臉頰。
還是跟小時候沒什麼兩樣。
要是能把他失去的都還給他就好了。
或許能讓他開心一點,懂得善待自己一點。
“陳先生,你也忙了一晚上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姜逢木仰著頭對陳默笑道。
陳默趕緊推辭:“我還好,一會兒還得送您回去呢。”
姜逢木搖頭:“我不回去了。”
陳默一怔:“可是這兒沒有休息的地方啊。”
姜逢木指了指窄窄的小床:“讓他給我騰個地兒。”
陳默面色為難:“這能行嗎?”
姜逢木漫不經心道:“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