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毀那座木橋是周瑜的主意。
當周瑜和王越策馬經過重渡溝時,發覺這裡地勢險要,董卓的兵馬欲到洛陽必過此處,一心想要拖延董卓時間的周瑜便和王越一起,在木橋上堆了很多乾柴,一把火將橋燒了個乾乾淨淨。
隨後周瑜二人便埋伏在山坡上的樹林中,二人脫去盔甲,換上了黑色的夜行服,將盔甲綁在馬上,將馬匹隱藏在河流南邊的密林中。
待董卓那三千鐵騎紮好宿營的帳篷,鬧哄哄地埋鍋造飯,吃完洗畢後,周瑜覺得自己的腿都已經發麻了。
當個&ldo;潛伏者&rdo;也是很痛苦的啊,周瑜心中暗想。
月光寂靜地照在山溝裡,西涼兵的宿營地裡一片肅靜,偶爾傳來馬匹的輕聲嘶鳴,還有那睡熟計程車兵發出的鼾聲。
周瑜和王越站立起來,活動活動手腳,檢查了隨身的武器,王越使的是他的七尺青鋒寶劍,背後一把長弓,周瑜在洛陽期間苦練槍法,今晚帶的是一把亮銀槍,腰間是&ldo;純均之劍&rdo;,手中還拿著把短弩,專做偷襲之用。
趁著月色,周瑜和王越一身黑衣,面蒙黑巾,如兩隻夜行的壁虎,悄悄地向西涼騎兵的營地潛過去。
&ldo;噗&rdo;的一聲輕響,一個身材高大的西涼兵哨探頹然倒地,手捂著脖子,一隻弩箭深深地射入其中。
離這個哨探不遠的另一個西涼哨探發覺情形有異,向這邊走了兩步,張望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的嗓子一涼,一腔熱血&ldo;茲茲&rdo;地噴出,想大喊幾聲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往後便倒。
周瑜將純均之劍在那哨探的衣服上擦擦,把血跡擦乾淨,對王越一點頭,二人躡手躡腳,往中軍帳而去。
因在行軍途中,西涼兵搭的營帳比較簡單,沒有搭箭樓和轅門,將幾千匹戰馬餵食後圈在一起,派幾十個兵丁值勤照料,其餘計程車兵則另居一邊,搭起數百個大帳篷,每個帳篷裡宿十人,帳篷排列成圓圈狀,士兵們居外,主帥居中,領兵的將領則散佈主帥周圍,一旦有變,第一要務就是保護主帥的安全。
行軍帳篷都是以木材為支架,上面覆蓋皮革或粗麻布,兩面為斜坡。中軍帳則要求較高,用木材搭成一個高大的房形支架,上面覆以厚重的牛皮,周邊用粗大的鐵釘釘在地上,再用石塊壓緊,帳中的地面清理乾淨後用細土鋪灑再夯實。
夜色中,那個居於營地中央的體形龐大的中軍帳分外醒目。
周瑜走到半途,忽地停住,做手勢讓王越靠過來,在他耳邊輕語幾句,王越點頭,隨後便向駐紮著軍馬的地方行去。
周瑜觀望了片刻,營地之中除了兵士們發出的鼾聲再無其它雜音,周邊數百步之內的值夜士兵也已都被悄悄地放倒,便手執長槍貼近了中軍帳,月光下,槍尖亮晃晃的,櫻紅的流蘇輕輕地顫動。
中軍帳內仍有微弱的燭光,周瑜將右耳貼在營帳上,隱隱聽到一陣鼾聲,帳內的主人顯是已經熟睡。
周瑜拔出&ldo;純均之劍&rdo;,鋒利的刀鋒如切豆腐一般將熟牛皮縫製的營帳劃出一個小圓,透過圓孔望進去,帳內尚有一隻巨大的燈燭未燃盡,借著微弱的燭火,可以看見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身著便服正臥在營帳中間的毛毯上,身體隨著一呼一吸的節奏而張頓,身旁不遠放著錚亮的盔甲和一把長槊。
周瑜又觀察了一陣,確定帳中那人已經熟睡,周邊也沒有異常情況,便用短劍輕而易舉地將營帳劃開,自己潛入帳內,握緊手中槍,向董卓直刺而去!
&ldo;噗&rdo;的一聲,亮銀槍的槍尖已經直直地刺入了董卓的心臟,董卓那肥大的身軀受此一擊,驟然收緊,雙手伸出死死地握住亮銀槍的槍身,雙目也猛然睜開,不過望向周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