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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太爺受二哥所託,翌日便去了宮裡,太后對這個親爹很是敬重,來了親自陪著他逛御花園。
四老太爺年輕時犯了些渾,太后小時候心疼母親不喜歡他,但這麼多年過去了,老太爺早已洗心革面,對女兒也一直在彌補,太后畢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親爹當年混是混了點,卻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沒給她的心靈留下什麼陰影,後來便也父慈女孝了。
倒是大長公主對此一直有微詞,覺得前夫當年如此薄待她們母女,女兒怎能如此輕易原諒他?但她已然重新組成家庭,倒也沒立場阻攔女兒親近生父。就著這個事情,母女倆才有了兩家人的覺悟,以前她們相依為命不容第三人插足,後來,終究是漸行漸遠了。
林國侯府就在公主府的隔壁,太后的親爹孃,就連進宮都得打探好隔壁的行徑,生怕撞上了。當然多是林家避白家,公主才不管他們呢。
一把年紀的老父親來求情,太后當然也不好拒絕,但國家大事確實不是她能決定的,只說些好話安他的心,七哥在泉州好的很,他人機靈,去了泉州之後一邊立威施恩,一邊查探各家家底,已然把統領位子坐穩了,他們在京中又支援,待夏日裡海戰打響,七哥帶水師抗戰,只有建功立業的份兒,別人休想害他。
她會這麼說,自然是壯壯和她說過了,陳華也來了書信,說齊銘找上了他們,她笑笑,七哥打小就聰明,什麼事情只有他不想做的,沒有他做不好的,壯壯眼光獨到。
四老太爺被女兒這麼一鬨,便覺著瑞哥兒前途一片光明,是好事,只還是記著二哥的話,問道:“我怎麼聽說瑞哥兒被人彈劾了?怎麼回事兒?”
太后道:“他初到泉州便身居高位,多少人眼紅嫉妒,以為他是個沒本事的關係戶,便想使點小手段把他拉下來,誰知七哥手段更了得,他們哪裡是對手,壯壯又力挺他,七哥也立得起來,治理泉州不在話下,林家這一輩沒落了,三哥和四哥都從文,咱們家也是勳貴門,當以軍功立世,子孫後代總得有個從軍的,七哥便是這個人。”
四老太爺聽罷,深覺有理,也就沒再糾結這事了,在宮裡吃了頓午飯,便回家去了。他還長了點心眼,沒直接去二哥家裡,否則思齊知道是二哥讓他去說話的,不知道會不會對二伯有想法。
他當時先回了家,晚上二哥府上便讓人來請他吃晚飯,他坐轎子過去,在飯桌上和兄長侄兒一家推杯換盞,慨嘆良多。
“咱們兄弟三哥。大哥最辛苦,二哥最聰明,我呢,又懶又笨,也就生了個好女兒,就這個好女兒,當年還差點讓我弄丟了。”
年紀大了,又喝了些酒,便喜歡唸叨,二老太爺陪著他念叨,“你呀,小事上機靈,大事上容易犯糊塗,母親又溺愛你,還好有大哥一直督促著,才不至於走岔了道。”
兩個長輩說話,小輩們便不插嘴了,長輩自嘲可以,他們不能附和。
“是啊,大哥不容易,我不成器,還常要他擦屁股,你聰明,偏偏不肯出仕,家裡的重擔都壓在他身上,好在阿琰兄弟三人都出息,咱們林家下一代全靠他們爭光。”
其實要說出息,林家所有子弟疊一塊兒都及不上太后,可有什麼用呢?她早就姓蕭了,也就如今四老太爺還在,還有血緣羈絆,二房是和林琛兄弟幾個有情分,和長房那就純粹是君臣了,只憑能力論親疏。
二老太爺慨嘆:“阿琰我是從來不操心的,阿琛小時候皮實,大了也懂事了,只有阿瑞,從小就愛惹事,大了更不服管。本來呢,我和你嫂子都準備好養他一輩子了,只要他平安喜樂,想怎麼玩都隨他,可沒想到,如今他被趕鴨子上架,全家人都為他擔憂啊。”
四老太爺給二哥斟了杯清酒,讓他安心,“我問過思齊了,她說瑞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