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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中氣氛凝滯,林瑞甚至想到了話本中的雨夜決鬥刀光劍影,對方看著是練家子,萬一他輸了,對方不會殺人滅口捲款而逃吧。
齊銘忽的大笑起來:“你這人真是一股子傻氣,從京城出來,能讓你走到現在,也是上天庇佑了。”
林瑞氣呼呼地收起了劍,瞪著眼睛不服氣道:“什麼上天庇佑!我功夫好著呢,便是江湖經驗不足,也不是隨便能讓人欺負的!”
“有多好?有我好嗎?”
齊銘話中充滿了挑釁之意,林瑞一瞬就被激起了熱血,拿著劍擺出搏鬥的姿勢:“可要切磋一下?”
齊銘捏了根稻草在手裡甩著:“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切磋什麼?”
林瑞頓覺憋屈,這人可真是,回回激他,激完又不管了,他有再多力氣,都跟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忒鬱悶。
林瑞氣鼓鼓的坐在一邊不說話,齊銘也不管他,徑自睡了過去。林瑞瞧著更覺氣悶,乾脆也和衣躺下,一夜無話。
第二日是個好天氣,下了半夜的雨,山野中的空氣很是溼潤清新,林瑞早起發現齊銘已經不在了,還以為他已經走了,捋捋衣襬出了門,發現他在外頭漱口。
“你哪來的水?”
“天上掉的唄!”
“這雨水如何能漱口?”
“如何不能?那旱災時候,有雨水喝都不錯了。”
林瑞一噎,這是他頭回在外頭露宿,昨兒沒沐浴便一身不舒服,今兒說什麼都得洗漱。
他是做不到等進了城再找客棧洗漱,今兒能不能進城還不好說呢,他昨兒就是因為沒找到合適的隊伍混水摸魚,才在外頭露宿了一夜,偏偏又碰上下雨,真是人倒黴喝水都塞牙縫。
林瑞就著水窪裡的雨水洗漱好後,便見齊銘在一邊吃大餅,是大街上最常見的幹烙餅,一文錢一張,純粹麵粉做的,也沒肉乾沒肉餡,平日裡林瑞是看都不看一眼的,這會兒他卻饞的不行,他昨晚上就沒吃東西,本想著打個野兔野雞烤來吃,偏偏下了雨,只能空著肚子睡覺,這會兒肚子裡空城計唱的正歡呢。齊銘實在受不了林瑞那巴巴的眼神,從包袱裡再拿了張餅出來,問他:“你要嗎?”
林瑞笑著接過:“多謝了。”
“不怕我下毒?”
林瑞腮幫子一鼓,大力嚼了一口麵餅,眼睛瞪著齊銘,彷彿那張餅是齊銘一般:“毒死我樂意!”
齊銘呵呵一笑,不再逗他。吃過早飯後,兩人都要進城,齊銘沒有馬,便提出搭林瑞的順風馬:“咱們一塊兒進城吧!”
林瑞傲嬌起來:“江湖險惡,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壞人?萬一你謀財害命怎麼辦,非親非故的,我可不敢和你上路。”
齊銘無奈一笑:“你吃了我的早飯,我搭你的馬進城,咱們兩清,如何?”
林瑞一噎,吃人家的嘴軟,也只得無奈點頭,兩人同乘一騎往城門處去。
到了城門外不遠處,林瑞便把馬停了下來,對身後的齊銘道:“你就到這兒下吧。”
齊銘翻身下馬,見林瑞還穩坐在馬上不動,問道:“你呢?”
林瑞目光在周圍逡視了一圈,道:“我晚些時候進城。”
齊銘略一思索,瞥見了他背上用布包著的劍,刀劍是管制物品,除了軍隊和貴族家庭,普通人是不能攜帶刀劍的,齊銘行走江湖,也只帶了把小匕首,藏在靴子裡頭,過城門不易被查出來,似林瑞這般大喇喇的攜帶佩劍,過城門可不容易。
“你可是在想如何帶你的劍進城?”
林瑞不置可否,並沒有答他的話。齊銘也不再管他,拎著包袱進了城,林瑞目送齊銘走遠後,便打馬回頭走了段路,在離城門有些距離的地方攔了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