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文沒吃早飯,午飯又氣得吃不下,睡了一覺起來直接吃晚飯了,餓了一天早便是飢腸轆轆,晚飯吃的正香,下人送了只燒雞過來,說是錚大爺在街上酒樓買的,買了兩隻,一隻自己家吃,另一隻送過來了。
何嘉文讓下人開啟,一股濃郁醬香味兒飄出來,色澤紅亮流油,她口味重,這燒雞一看就是白以錚買給她的。
何嘉文鬱悶心情一掃而光,將燒雞拆骨剝肉送進嘴裡,何夫人讓她少吃些,快進京了,吃這樣上火的長一臉包可怎麼見人吶!
何嘉文充耳不聞,她又不是去選皇后的,一臉包又怎麼了,隔壁那家人不嫌棄她便成了。
白霆在天津交接清楚了軍務,便帶著妻兒包客船進京,宮裡太后早得了訊息,提前幾日便讓人去碼頭守著,到得大長公主進京那日,太后夫婦倆帶著女兒去碼頭迎接。
白霆先在天津交接了軍務,京中眾人都知道他們要到了,但太后沒有組織朝臣命婦來迎接,他們也不好上趕著來,估摸著按大長公主圓滑的處事作風,要不了多久便會在家中辦宴,屆時再備厚禮前去拜會。
太后上次見到母親還是三年前兒子登基的時候,這一晃三年過去,母親鬢邊又添了幾縷白髮,從她出閣之後,她們母女倆便聚少離多,她曾經是孃的唯一啊。
憶及那段母女倆相依為命的時光,太后也難忍淚目,似乎她前幾日還是個垂髫小兒在母親膝下承/歡,如今便是要做祖母的人了,記憶中一直風華正茂的孃親也老了,她們相伴的日子當真是過一日少一日了。
“娘,這一回來可再別走了,我也不走了,咱們就在京城,一家人都聚在一處,好不好?”
她從未像此刻這般戀家,人到中年,子女將要成家自立門戶,父母兩鬢斑白行將就木,她卡在中間,上有老下有小,兩邊都想顧及,事業什麼的都可以先放放。
幼時的她總想快些長大仗劍走天涯,婚後總算自由了,和丈夫遊遍了大江南北,父母子女都不能束縛住她的腳步,世人都說她心硬,一個女子,沒有一點兒柔情慈心,她是有的,只是在前半生中佔比不重,如今真是老了,最受不得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