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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年不見的姐弟倆見面,郡主一陣恍惚,對面這個挺拔陽剛的小少年是她弟弟?長的真像他爹,橫眉虎目,豎鼻豐唇,面板微黃,一身寶藍色杭綢箭袖長衫襯得他陽剛活潑之中多幾分貴氣,是個好孩子,日後應該撐得起公主府的門庭。
而在貝貝眼中,對面這個一襲湖水藍軟煙羅及地長裙的美貌少婦,面龐精緻身段婀娜氣質高華,五官和他娘似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只是公主柔美優雅些,這位姐姐高傲華貴些。
一個照面間,姐弟倆都暗暗打量了對方一陣,貝貝還小,於人際交往上怕是不太擅長,見了郡主後只是呆站著,想說些什麼又靦腆著不願開口。
郡主笑著開口化解尷尬:“是貝貝嗎?都長這麼大了,出京時你還是個小糰子,如今都不敢認了,若不是長的和爹一個樣兒,我都不敢叫你。”
郡主表現親和,貝貝便也放鬆了些:“姐姐舟車勞頓,我和娘來接你,娘在碼頭上,我先上來看看,可有什麼要幫忙的?姐夫和外甥女呢?”
貝貝說話間,便見一長身玉立容色豔絕的男子抱了個錦衣女童出來,該男子長眉桃目五官異致,面若春花笑若冬陽,在盛夏裡毒辣的日頭底下笑得晃眼,貝貝一瞬看呆了去。
蕭藝抱著嘟嘟出來,見郡主和一個錦衣少年在說話,又有方才聽到貝貝高聲自報家門,便知道這是小舅子,也笑盈盈地湊過來:“是貝貝來了嗎?我是你姐夫,你小時候常見我,現在怕是不記得了,這是你外甥女,叫嘟嘟,嘟嘟快叫人。”
嘟嘟窩在蕭藝肩頭,聽到這話扭了扭頭,瞥了貝貝一眼,懨懨地叫了聲小舅舅便回過頭去。貝貝心頭一堵,這外甥女真沒禮貌。
郡主也覺女兒失禮,但也知她素來性子嬌,身上又難受,不想理人也是常事,她也不忍責怪,笑著解釋道:“嘟嘟暈船,難受了一路,你別介意,日後你這個小舅舅常帶著她玩?”
貝貝這便釋懷了,笑著應是:“這是自然。”
他還沒見過這麼精緻的小姑娘呢,又是親外甥女,若是性情好,自然樂意帶著她玩。
郡主幾人站在甲板上說話,一邊往碼頭上看,那方公主被僕婦擁著,見著船頭站著的幾人,與生俱來的皇室修養叫她不能高聲呼喊,但眼裡的急切是藏不住的。郡主和她隔著片小小水域相望,目光交匯處盡是柔情。
好不容易船靠岸停穩了,公主便讓僕婦攙著往前走,郡主急急迎下來,雙手交握後便抱在了一起,公主嗚咽痛哭,郡主素來理智也忍不住哽咽紅眼,抱著母親腦袋不住的蹭。
蕭藝抱著嘟嘟和貝貝一道下來,蕭藝喊了聲姑姑。
貝貝走過去和郡主一道攙著母親,公主稍斂儀容,應了蕭藝一句,又客套了句:“這幾年多虧你照顧寶寶,姑姑謝謝你了。”
蕭藝笑得燦爛:“哪裡需要謝,都是我應該的。這是嘟嘟,嘟嘟快叫人!”
嘟嘟又不情不願的抬起頭來,懨懨叫了句外祖母。
公主上前拉著嘟嘟的小手柔聲道:“這孩子,累壞了吧!咱們快回去歇著,你們在船上怕是午膳也沒用好,家裡已經給你們整頓了一席,快走。”
一行人坐上了總督府的馬車往回走,碼頭上留了卸行李的人,不過一些緊要的箱籠便隨著馬車走了。路上看熱鬧的平民百姓對著這副情狀指指點點:“這是誰家的家眷?排場真大!”
旁邊那便有那小道訊息靈通者為他解惑:“這是總督府的馬車,那車頭上有標識的,今兒長公主帶著兒子去接從京城過來的女兒一家呢!”
“公主的女兒呀!是縣主還是鄉主?這姑爺是誰呀?娶了公主的女兒,怕是難振夫綱。”
身邊人一臉鄙視:“什麼縣主鄉主!這位公主的女兒可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