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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蓁首次回孃家便和兄長不歡而散,心裡也憋著股氣,第二日便往宮裡遞了牌子,坤儀長公主的及笄禮剛過不久,太后還在宮裡呢,定是要把兒女的親事料理好了才會走。
宮裡當日傍晚便遞了信出來,讓蕭蓁次日帶著孩子進宮,還特地說了讓蘭玉樹也去。蕭蓁聽到後頭便不高興了,她們姐妹敘舊,帶蘭玉樹去做什麼?舊情復燃?
蕭蓁不高興歸不高興,還是往蘭家遞了個信,第二日一早蘭玉樹便來王府接妻女一道進宮,皇帝還沒成親,後宮空虛,蘭玉樹作為外男進後宮避諱也少了許多。
今兒蘭玉樹一家要來,太后和太上皇帶著坤儀長公主在青雲殿候著他們,雙方見面後,便是一番客氣的寒暄。
“前陣子便聽了雅清說你們要回來,我也盼著呢,昨日到的?路上好不好走,孩子們可還適應長途水路?”
郡主邊說邊拉了最小的蘭芳到身邊來,摸了摸她的小辮子,蘭芳害羞地偷覷一眼。掙脫了郡主的手躲到姐姐身後去。
蕭蓁把她拉出來,讓她叫姨母,嘴上也在和郡主寒暄:“她們幾姐妹都生在江南。適應水路。”
”你家這幾個可是襲了一身江南的鐘靈毓秀,你們一家子一走,江南靈氣要少了一半。”
蕭蓁與有榮焉。自家這幾個姑娘見了的誰不說好。
蕭蓁不知謙虛,只能讓蘭玉樹來打打圓場了,“我們自家人敝帚自珍罷了,哪裡及得陛下和長公主天之驕子人中龍鳳,多年未見,太上皇和太后風采依舊,微臣老了,比不得了。”
這話半真半假,太后和太上皇確實和年輕時差別不大,還是那般意氣風發的模樣,蘭玉樹也依舊風度翩翩,幾人裡頭,竟是蕭蓁最老。接連生女壞了身子,夫妻間冷淡的生活,妾室庶子帶來的糟心事,活生生的將一個明豔少女變成了庸俗婦人。
“師兄哪裡話,今日是自家人敘舊,便不論國禮,還是按著以前的稱呼來。”
長輩們寒暄完了,小輩們再見個禮,各誇幾句,可不就快到了午膳時分。
畢竟許多年沒見了,感情不能立刻回溫到從前,不過蘭玉樹是長袖善舞之人,郡主和蕭蓁也健談,蕭藝雖然不喜歡蘭玉樹,對蕭蓁卻挺好,兩對夫婦倒沒冷場。
姑娘們那邊,坤儀長公主和蘭家幾個姑娘一處說話,她們幼時有過一面之緣,當時長公主就不喜歡蘭大姑娘和二姑娘,倒是對兩三歲的三姑娘挺喜歡,如今坐在一處也是帶著兩個小的玩,和大的兩個交際不多。
太后怕小姑娘們無聊,讓長公主帶著她們出去玩,別走遠了,很快就吃飯的。
如今正值盛夏,御花園裡也燥熱,嘟嘟便帶著蘭家姐妹去了她練舞的煙雨樓,那兒涼風習習荷香陣陣,是避暑的好地方。
宮人過來傳膳時,嘟嘟正在給蘭家姑娘看她的舞衣舞鞋,擺了滿滿一間房,是專門僻出來給她放行頭的屋子。蘭蕊和蘭芳年幼愛新鮮,還沒看夠不想走,嘟嘟說先去吃飯,吃完飯再來看。
嘟嘟帶著蘭家幾姐妹去便青雲殿吃午飯,路上遇到了處理完政事同去青雲殿的皇帝,一行人便一道走。
午膳是男女分席的,因著長輩在場,便沒豎屏風,飯桌上蘭蕙一直偷看皇帝,小皇帝目不斜視,只是埋頭吃飯,偶爾和父親說些家常。那邊蕭蓁也幾次提起話頭,都被太后不痛不癢別了過去,一頓飯吃的有些詭異。
午膳過後太后一家子都是要午睡的,蕭蓁已然忘了這茬,蘭玉樹卻記得,稍坐一會兒便告辭,太后自然是挽留的:“這午後的毒太陽,也不怕把你家幾朵嬌花兒曬蔫了,我看乾脆找個涼快的宮殿納涼午憩,養足了精神,下午來摸牌,晚上用過晚膳再走?”
皇帝看了眼他娘,感慨母親愈發奸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