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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和管事查探歸來,拿了根手指頭,就是那個婦人斷掉的手指頭,食指,饒是太后做好了心理準備,也差點吐出來,她寧願直接看到一具全屍。
太后讓人快帶這個婦人去找大夫,別在這等著了,蕭藝拍拍她的肩膀,問她還要留在這兒麼?
她習慣了獨當一面,以前是蕭藝不懂事,如今他很有擔當了,她也可以歇歇,做個在他懷中躲雨的小婦人。
“那我先出去了,你看看這邊,我就在車上,有事情叫我。”
太后叫林芷萍一塊兒走,林芷萍臉色也很難看,但她還是站住了,說她不走,她要留下來處理這事,泉州濟慈堂是她的轄區,出了事情她怎麼能跑。
太后覺得她還算有擔當,也就等她一個交代。
管事帶蕭藝和林芷萍去倉庫,昏暗但乾燥,佈滿灰塵味兒,只在牆上開了扇小窗,有一律日光照射進來,正照在一張躺椅上,躺椅上綁著一個人,日光照耀下蓬亂髒兮兮打結的頭髮和溝壑叢生的臉,勉強能看得出是個女人。
聽到門口動靜,這個女人轉過頭來,死死盯著門口,笑容陰惻詭桀,在屋裡唯一一縷陽光照耀下,不覺得溫暖,反而倍感陰鷙。蕭藝慶幸妻子沒來,要不然看到這樣的一幕,晚上該做噩夢了。
蕭藝問這是誰,管事說是一個月前被子媳送進來的高王氏,她前陣子跌傷了腿,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了,她本就刻薄寡恩,常打罵兒媳,傷了腿腳後需要人侍奉,依舊不改本性,兒媳不再忍她,和丈夫一合計把她送來了濟慈堂,每月出些錢糧請人照顧,日後就讓她呆在這兒養老了。
可她進了濟慈堂也不安分,天天罵天罵地,罵兒媳殺千刀,罵兒媳沒良心,這裡接了她兒子的錢來照顧她的人都被她罵走了好幾個,人家寧願不賺這幾個錢也不想受她的冤枉氣。只有梁大嬸,因為有兩個女兒在女學讀書,雖然女學免學費書具費,還有免費的午飯吃,但總有別的地方要花錢,梁大嬸不希望女兒落人太多,她在濟慈堂裡什麼活都幹,能多賺一點是一點,高王氏脾氣暴戾沒人願意照顧她,只有梁大嬸肯接這個差事。
今日因為太后要來,管事怕高王氏鬧事,就把她關到了倉庫裡,讓梁大嬸按時去看看她,送水送飯,高王氏因為被關起來更加暴躁,梁大嬸給她拿出帕子喂水時她一口咬住梁大嬸的手把她的手指咬下來了,疼的人去了半條命。
蕭藝怕有什麼隱情,還親自問了高王氏幾句,沒想到她連太后都罵了,說她假仁義,自己享富貴,從指甲縫裡漏出來一絲肉沫讓這些百姓沾沾腥,就對她感恩戴德了,真要這麼仁義,風水輪流轉皇帝輪流當,也讓大家都去京城轉轉,怎麼就他們一家子坐那皇位呢?他們享盡了天下的富貴,卻不肯分出一些來恩惠百姓,他們才是該死。
蕭藝轉身出去,讓人把這高王氏處死,教訓他們道:“濟慈堂濟的是慈善的可憐人,這樣的惡人叫惡有惡報,你們收留她作什麼?日後再有這樣的人,你們也不必收!去通知她的家人來收屍,那位受傷的大嬸,多給些銀錢和藥材彌補,手指頭怕是接不回去了,聽說還有兩個女兒在讀書?芷萍,這事你就多費心,她的孩子多優待些。”
林芷萍聽命,心下也對這事很是惱火,就兩個月沒來,濟慈堂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她還想讓姑母看看她的本領呢,現在好了,姑母該怎麼看她?
蕭藝定下這事就走了,林芷萍猶豫了一下,說她留下來善後,蕭藝也隨她,他趕著回車上安慰妻女呢。
太后見他這麼快就回來了,問事情怎麼樣了,明珠還在車上,他就沒細說,只說大夫在治了,沒什麼大礙,芷萍留下來慰問傷員,他們先回去吧。
回家後,嘟嘟頭一回叫明珠去隔壁尋她的小夥伴玩耍,明珠有些懵,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