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從一開始女皇糾纏的時候,他們就看在眼中,一直猜測著這不知死活的說不定哪天惹了閻溫不高興,就先送她下去了。
可是等著大人幾次三番被氣的跳腳,這小女子倒是離大人越來越近,帶著看似卑微至極的接近,強橫又霸道的將一身鋼鐵倒刺的閻王,生生給捋順成了會藉著夜色偷偷暗嗅人髮絲的臭流氓……
其中一個屬下一個不慎,踩上了乾枯的樹杈,再被下面這一幕給驚到了,連同伴拽都沒來得及,直接順著樹上到角門那頭去了。
落地的聲音雖然不算大,但是一行人還是警惕的停下,圍攏在一起,手持武器的圍在外圍,戒備了好一會兒。
作為重中之重的閻溫自然是被擠到了正中間,被一幫臭烘烘的大老爺們擠的連小傀儡的手都沒能拽住。
閻溫朝著黑暗處狠狠瞪了一眼,剛從地上爬上樹的失誤死士,被瞪的渾身一凜,硬著頭皮學著那早春的貓叫,喵喵了幾聲,這才算是讓一行人放鬆了警惕。
繼續走起來,閻溫就被簇擁在中間,十九倒還是駕著他,可是前後都有人,他也只好規規矩矩的走,倒是讓十九輕鬆了不少,閻溫咬著後槽牙,在心裡默默給貓叫的死士記了一筆。
好歹是十九奮戰了這麼多天,坑洞並不是狗洞的級別,已經將牆壁以下挖到能供一個人站著通行,算是暗道級別了。
一行人到了宮牆不遠處,和外頭來接應的人對了暗號,一邊學貓叫一邊兒學狗叫,聽的閻溫麵皮抽搐。
從宮牆出去,通往獵場的路這些天也被十九和三回幾個人連挖帶填的平整了不少,外面接應的人是吏部的大小官員,就是這些天和十九通訊的人。
當然選誰和十九通訊,是閻溫授意的,要他不許寫字只能畫圖,也是閻溫吩咐的,可憐十九一直以為對方這樣做事怕丞相的人一但發現奏摺中的夾帶,畫畫便於含混。
殊不知畫畫只是因為閻溫心知小傀儡不識字,她身邊可信的三回也識不得幾個,至於被丞相發現更是無稽之談,丞相自以為已經掌握皇宮所有,卻不知從守門到收奏章,甚至給他抬轎子的,都是閻溫的人。
若不是為了悉知他的老巢,丞相說不定坐著坐著轎子,就被摔死了也未可知。
於是這些人迎著閻溫過來就要跪,領頭的被閻溫一腳踹在小腿上,這才如夢初醒,撲啦啦跪在十九面前。
十九從來也沒將自己當成過女皇,哪受得了這大禮,急忙欲上前扶人,奈何她一動閻溫就“虛弱”的要倒,只得尷尬的笑了笑,官員十分有眼色的自己爬了起來。
從宮中到獵場,從獵場再到皇城之中,一路上順暢如同出遊。
十九雖然後來也察覺出了點不對勁兒,不過在閻溫的身邊她踏實的很,因此冒頭的疑慮被她自己給掐了,歡喜閻溫終於得救,出了獵場之後,跟閻溫一塊上了接應的朝臣備好的馬車,小黃則是被三回抱上了另一輛馬車。
閻溫上車之後,半倚著車中軟榻,伸手拽了十九一下,十九便一個趔趄,趴在他的腿上。
爬起來之後,閻溫又不吭聲,十九以為他是腿還不舒服,跪在閻溫的旁邊,盡心盡力給他掐揉。
“大人……”十九其實是想要安撫閻溫,告訴他不用著急,定可以東山再起,就算起不來,自己也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可是她一開口,怕傷及閻溫的自尊,畢竟閻溫先前可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現如今連夜從水牢中逃竄而出,事後或許還要躲著丞相的追捕,真真是狼狽不堪,也不知道是在水牢中傷到了,還是涼到了,腿又不好使,一路上都倚靠在她的身上,現在十九後背還都是汗。
所以十九又將話頭在舌尖轉了個彎,出口帶著小心翼翼,“這樣掐揉力道可以嗎,大人腿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