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郡。
劉焉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茶杯傾翻,茶水流淌滿案,從邊緣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
屋裡有四五個人,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
在劉璋離開數日之後,劉焉才知道他帶兵去攻打漢中了。
“誰讓他去的?!”
“他居然去挑釁陳玄?!”
劉焉的眼睛滿是血絲,雙手一用力,將書案推翻,案上的文卷和擺飾散落一地。
眾人噤若寒蟬,全都低頭看著地板,好像上面有著精美的圖案。
“他從哪來的兵符?”
掀翻書案之後,劉焉長出了幾口氣,冷冷的問道。
張修渾身打了個哆嗦,他能感覺到劉焉殺人般的目光就鎖定在他的身上。
他嚥了口唾沫,艱難的抬起頭來,叫苦道:
“大人,屬下的兵符,是讓公子搶去的。”
“如果屬下不給,他就要削掉屬下的腦袋了。”
“你為什麼不盡早告訴我?”
劉焉面色陰沉如水。
張修不知如何回答。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劉璋從來拿他當人看,他想借刀殺人了。
但這個理由,能說嗎?
就在這時,劉瑁開口替張修解圍了:
“父親,璋弟他任性慣了,想必是對張司馬大加威脅,張司馬才不敢聲張的。”
“如今之計,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
劉瑁的相貌隨了他的母親,嘴唇鮮紅略顯柔弱,似乎少了一點男子氣概。
因此一代梟雄的劉焉對他並不算喜愛。
劉焉眯起眼睛,先是掃了劉瑁一眼,又轉而看向張修,目光如同鷹鷲。
他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你先說說,我們應當如何處置?”劉焉不動聲色,沉聲問道。
劉瑁早就想好了對策:
“自從陳玄來到益州,一路破軍殺將,如今又佔據了漢中一郡。此人絕對不可輕視。”
他停了下來,抬眼看看劉焉。
“璋兒不是他的對手,你直說就好了。”劉焉無力的擺擺手,示意劉瑁繼續。
劉瑁心機深重,即使在他面前也隱藏頗深。
這也是劉焉不待見這個第三子的原因之一。
“但是,就算陳玄再厲害,他也僅有一郡之地而已,與我們相比,他那點地盤還不夠看的。”劉瑁輕輕一笑。
“父親,請您允許我率部出擊,與璋弟合兵一處,應當能擊敗陳玄收復漢中。”
劉焉點了點頭。
見他要率軍前去解救璋兒,劉焉的懷疑之色減了幾分。
“可以,你就替為父走上一趟吧。”
“千萬記得,不要和陳玄硬碰硬,只要能將你弟弟救回來即可。”
劉焉深知,就算劉瑁和劉璋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是陳玄的對手。
甚至於,根據他獲得的情報,哪怕他劉焉全軍出動,都未必能夠戰勝陳玄。
劉瑁正色道:“孩兒記住了。”
劉焉轉而看向張修,餘怒未消:
“張修,你快去蜀郡之中,催促那馬相出兵。”
“如果帶不回來軍隊,你也就別回來了!”
“是。”張修與劉瑁對視一眼,輕聲應道。
蜀郡。
華美宮室之中。
“陛下,陳玄已經攻下漢中郡了,以陳玄的兵鋒之盛,劉焉未必能夠擋得住。”
王二虎肅然立於一側,小聲彙報情況。
“嗯。”馬相沉吟片刻,開口道,“想要擊敗陳玄,不用大軍則不可取勝。”